誰他媽會冒着被踢掉的風險去跟自打上位以來就作風嚴謹、手段狠戾的陸總叫闆啊,跟活得不耐煩了似的。
顧景銘隻要一想到陸安在總公司這邊的浩大聲勢,就忍不住泛酸心梗,想着自己以後在這裡會被這個人一直壓着、再無出頭之日,他就不想回歸總公司這邊了,但是眼前父親期盼又渴望的目光看得他又狠不下心拒絕他的要求,最終這兩者矛盾在他大腦裡拉扯了好久,他才終于妥協下來。
親情總是人心底裡那根永遠也斬不斷的弦,顧景銘擡眼看向父親那已經蒼老得不能再老的面龐,忍不住眼眶發熱道:“行,我答應您,爸,但是現在分公司那邊我現在還跟着幾個項目呢,不能離人,我還是得回去待上一段時間,但是您放心,我保證最遲年底就帶着一家回來跟您團聚,就是到時候往總部這邊發送調職申請時,還望弟妹給快點通過啊。”
他說着,就朝陸安那邊看兩眼,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陸安也禮貌地朝他笑了下,嘴裡應道:“那是自然的,正好五哥回來,我也能輕松好多呢。”
顧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視線順着就看到了周庭森和陸安這邊,但他還是故意不看陸安,隻關切地盯着周庭森看,歎道:“你五哥回來的事定下,我也就安心多了,就是不知道小六你這腦袋要怎樣才能快點好起來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這個老頭子來呐?”
周庭森聞言摸了摸側腦,笑着說道:“啊,這個還真說不定,我之前就看過很多醫生了,他們都說恢複的可能不大,因為我的腺體也受到了重大創傷,接受治療很久了也沒能恢複如初,腺體裡的某種激素聯通着大腦的神經皮層,醫生說就是這種激素供應不足、我的腦袋又遭受了猛烈撞擊,兩者聯合之下就這樣了,想要想起來特别困難……”
“而且他們說了我這種失憶的症狀特别少見,腺體裡那種缺失的激素也查不到,所以無法對症下藥,就拖到了現在,其實我已經習慣這樣了,能回到你們身邊我真的特别高興,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的。”
顧老爺子卻搖搖頭,皺着眉說那些人都是庸醫,要給他找更好的醫院看病,周庭森連忙說不用了,笑着擺手拒絕他。
旁邊的陸安在聽到“激素”一詞時,眸光忽然微微一動,眼裡泛起了些許波瀾,扭臉去看身邊還在傻笑着擺手的周庭森,神色若有所思。
顧霖晗不滿起來,嘟囔着說道:“怎麼就不用啦,這失憶可不是小事,改明兒就叫你媳婦陪你一起去看,你就住醫院裡邊,你們兩個正好培養一下感情,什麼時候看好什麼時候再出來,公司那邊的事先讓小繁小雙他們頂着,正好過段時間你五哥也要回來,陸安忙了這麼些年,也是時候該歇歇了,正好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