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小恒!!!”
許母的眼淚當即狂湧而出,俯下身去緊緊摟住兒子,在雨中不顧形象地瘋狂哭喊道:“快過來,你們快過來啊,我兒子要不行了,他流了好多血,你們快過來把他弄上飛機,我要送他去最好的醫院治療!!!!”
所有人都被許母這副癫狂的模樣吓到,于是立即全都沖了過來,見到許恒那副慘烈的模樣後紛紛都震驚住了,瞬間也理解了許母的瘋狂。
在許母忍着難過、松開兒子後,立即就有五六個人上來小心翼翼地擡起許恒,随即就要朝飛機那邊走去。許恒這時候還有一點意識,他就狠心咬着舌頭來讓自己保持清醒,視線已經在極緻的疼痛和雨水模糊下徹底渙散不清了,但他還是想竭力凝聚起視線,在衆多陌生的面孔中尋找着omega的身影,同時也聽到了許母響徹天地的哀嚎聲。
這一刻,他知道是媽媽來了,一顆心也徹底放回到肚子,但是在昏迷之前,他心裡還是清楚他媽媽對洛安明的不喜,于是便極力搖晃着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聲音嘶啞地呢喃道:“媽,媽……”
他的擔心是對的,許母此刻正強忍着悲傷,轉身就面色淩厲地沖到洛安明面前,看見他渾身完好、也就臉上手上沾了點血的樣子,跟她兒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瞬間怒氣橫生,擡手就要扇他巴掌,然後就忽然聽那邊的人喊道:“許夫人,你快過來啊,少爺他還醒着呢,他在喊你!”
一聽這話,許母擡起的手瞬間頓住了,在想轉身跑過去看兒子之際,她還是擡腳狠狠踹了一下omega的肩膀,然後就慌忙跑去看她兒子了。洛安明哭着坐在地上,渾身上下狼狽不堪,任由許母拖拉踢打着,目光隻緊緊盯着被好多人團團圍住的許恒。
這一刻,他哭得高興極了,再沒有了先前的絕望和悲傷,因為終于有人來救他的alpha了!隻要他能活,不管再挨多少人的白眼欺淩,甚至就是要用他的性命去交換,他也願意!
許母一跑到兒子跟前,才将将抓着他的手、告訴他媽媽來了,就見許恒忽然咳出了一口血,立即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一時睜大了眼睛啞聲叫道:“媽,媽,把安明也帶回去,他懷孕了,是我的孩子,你把他帶回去,别丢下他!”
“他人很好,你也别為難他,我傷成這樣、保護他,我特别高興,我是心甘情願的!媽,你聽見了嗎?要把他一起帶走,有人要殺他,别讓我的努力白費了!!!”
“……”
許母原本哭着,看見他這個樣子心都要碎了,但是聽到他說的話後,心又涼了一半,但是看在他現在奄奄一息的份上,許母還是鄭重點頭道:“好好,乖兒子,你别說話了,我把他一起帶回去就是了,我幫你保護他,看誰還能動得了他!”
聽到這話後,許恒一直高高吊起的一顆心終于完整地放回肚子裡了,執念一消散,他的整個靈魂瞬間就被席卷進了黑暗旋渦裡,隻在許母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就沉沉地昏睡過去,反握住許母的手也軟軟地垂了下去。
但是等許恒被衆人擡上飛機後,許母還是難忍怒氣,轉身就去扇了洛安明好幾個嘴巴,扇得omega的臉頰都腫了起來,被冰涼的雨水反複沖刷着,許母邊打邊罵道:“你這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也不知道你哪裡好,偏偏就迷住了我那個眼瞎的兒子,我打死你這個晦氣的掃把星,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躺在地上要死的人怎麼不是你啊,啊?”
洛安明整個人都被扇得頭暈腦轉的,耳畔嗡鳴聲四起,但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任由許母打他洩憤,沒一會兒,臉上就被打得連眼淚和鼻涕落下都火辣辣的疼,他也隻抿着唇、蓄着滿眼淚花,在許母響亮的巴掌聲中,小聲哭着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我……我該打,我是不詳,我對不起您……”
許母壓根不屑聽他講話,一直就當蚊子叫,等打得手都酸了之後才堪堪停下來,她的目光也在同時注意到omega一直在用雙手死死地護着肚子,坐姿也是弓腰保護的姿态,她這才記起來兒子說的話,他已經懷孕了,是他們老許家的種。
一想到這個,許母心頭積攢的怨氣才稍稍消下去一點,但是她看洛安明的目光還是非常厭惡的,就算是人已經懷孕了,她也不想彎下腰去扶他、碰他一下,她嫌髒。于是便隻揮了揮手叫來一個保镖,讓他把地上的omega扶到飛機上。
等到現場都處理得差不多之後,許母正要往自己兒子所在的那架飛機走時,一個保镖忽然跑了過來,雙手捧着一隻黑漆漆的盒子遞給許母看,沉聲道:“夫人,你看這個……”
許母心中正憋着氣,聞言也隻垂眸橫掃了那東西一眼,在看到裡面那吸滿了血的植物後,瞳孔瞬間瞪大了,表情也變得震驚不已,保镖小心翼翼道:“夫人,我對比過了,這上面的血就是咱家少爺的,裡面的液體也全都是,這株藤蔓特别詭異,它能吸人血……”
“……”
許母一個站立不穩,瞬間踉跄着撞在了身後撐傘的保镖身上,連頭頂的傘都晃了晃。震驚之後,她當即伸手将保镖手裡的黑盒子搶了過來,自己又仔細地看了看。
良久,大雨還在噼裡啪啦地下着,但是已經有逐漸變小的趨勢,這場雨終于要停了。許母看着盒子裡那根吸飽了血的藤蔓,目光逐漸一寸寸冷了下來。她擡手将盒子重新扔到了保镖手上,領着剩餘的所有保镖朝飛機那邊走去。
“把這個東西收好了,别弄丢了!”
“是,夫人。”
在所有人都上了飛機之後,這四五架飛機就同時啟動、飛離了現場。許母坐在艙室的一側,一邊滿面愁容地看着幾個臨時醫生給自己兒子做止血治療,一邊扭頭去看窗外的風景,期間,心中對許老二一家恨意值逐漸到達頂峰。
許頌文啊許頌文,你好得很呐,自己喪心病狂養的那些鬼東西害人就算了,居然還敢害到她兒子頭上,真是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本來他跟顧霖雙私下開的那兩家小研究所就不大光明,自然科學研究所那邊也逃不開關系,做的盡是一些喪盡天良的勾當,之前是她求着自己的娘家替他們隐瞞了這麼久的。
但是現在看來,她已經沒什麼再替他們隐瞞的必要了,她娘家那邊從政的兄弟早就很想查查這幾家研究所了!那麼幹脆就等待會回去後,她就回娘家去把這個情況告訴自己大哥,說他們已經害人已經害到他侄子頭上了,讓他自己看着辦!!
那些害死人的東西絕對再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