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宋祈安一進門便看見看到以下一副場景。
李殊坐在專門為他準備的的桌椅上看着早上那本書,太傅張慎行則是邁着緩慢的步子在殿中來回踱步。
“參見陛下。"宋祈安進來時李殊分明是坐着的,但行禮時反倒比張慎行還要快一步。
“太傅就不用行禮了,小李愛卿也快些起來吧。”宋祈安扶住老太傅就向着龍椅的方向走去。
“今日是陛下親政後第一次朝會,陛下感覺如何?”
“朕感覺還不錯,禮部尚書告訴朕過幾日便是恩科殿試,讓朕前去看看諸位考生的表現。”
說完就看向李殊繼續道:
“朕記得小李愛卿對科舉很感興趣,怎麼樣?要不要随朕去看看?”
沉默了許久的李殊聽見幼帝叫他連忙搖了搖頭道:
“多謝陛下擡愛,隻是臣如今已經不打算科舉入仕了,再去也是徒增煩惱。”
李殊的拒絕宋祈安也不意外,繼續滔滔不絕講道:
“還有還有,今日兵部與吏部兩位尚書在争論邊疆那支義軍是劃分進當地軍營中,還是來到朝廷這裡,雙方各執一詞,争得面紅耳赤,讓朕憋笑憋得好難受。”宋祈安說完便笑了起來。
見李殊還在,張慎行連忙止住宋祈安的話匣子道:
“好了好了,陛下笑夠了便回去坐好吧,李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等到下課時間張慎行将宋祈安先單獨留下來,美其名曰考察功課。
“李承恩為何要将這小子弄到這皇宮裡來,有一個在後宮還不夠嗎!"
确認李殊離遠後張慎行才忍不住道。
“太傅稍安勿燥,這人是朕自己找來的,入宮則是李殊他自己求的。”見到太傅如此生氣宋祈安寬慰道。
“陛下這是何意?如此這般與引狼入室有何區别!”
“太傅說過,為君之道在于平衡,如今中書令權力過大,而朕便要将這平衡掰回來,李殊不過是朕的棋子罷了。”
“那以陛下的意思是?”張慎行忍不住道。
“朕剛好缺一個李府的眼線,李殊是李府的嫡子自然不會有人懷疑,而他現在又有求于朕,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張慎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陛下也說了這李殊是李家的嫡子,陛下如何敢相信他會背叛自己的家族?”
聞言宋祈安勾起了笑臉說:
“太傅這就言重了,朕可不指望一個他會這樣,别看這李殊是中書令的嫡子,便認為他也如那老家夥一般聰明,他甚至有些過于實誠,直接問肯定是不行但是套些有用的話出來朕還是有把握的。”
見宋祈安心意已決想把李殊留下來張慎行也不好說什麼隻好道:
“奪權之事陛下不可心急,萬般計謀皆以人身安全為主,畢竟先皇隻有您這位皇子了。”
聽見太傅這樣說,宋祈安知道他是松嘴了,抱拳道:“太傅的話學生謹記于心。”
天上的雪早就停了,隻是天空還灰蒙蒙的仿佛随時會重新下起雪來。
宋祈安和李殊走在去往鳳栖宮的路上,宮人們則是遠遠地跟着。
早晨用膳時她已經和李婉約好帶李殊一起去鳳栖宮用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