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外,黃昏的太陽将紅色的宮牆鍍了一層金。
坐在龍案前的宋祈安用手撐着額頭,這幾日她實在有些累了。
“朕想泡一下澡。”宋祈安說完便自顧自地起身往外走。
宋祈安走到門前擡起手,剛準備打開門時,便聽見外面有宮人敲門通報。
“啟禀陛下,皇後娘娘求見。”
宋祈安搭在房門上的手,微微一頓側過身子看向匆匆跟上來的徐忠。
徐中也是很上道,清了一下嗓子便開口:“告訴娘娘,陛下今日累了,讓娘娘也回去歇息吧。”
屋外的人這次并沒有過多糾纏,宋祈安隻聽見李婉說了句:“告訴陛下好好休息。”随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宋祈安松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位置給徐忠。
徐忠知道小皇帝在想什麼,上前推開門出去将李婉安排進來守門的兩個小太監支開。
宋祈安這才踏出宮門,朝着湯泉宮的方向走去。
宋祈安不知道的是她剛出門,便有藏匿在遠處的暗衛,前去李婉那裡複命……
在此後的時間内,不知是因為宋祈安有意無意地避開,還是因為李婉比較“識趣”,兩人便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遇過。
宋祈安的世界中,李婉銷聲匿迹,但在李婉的世界中,宋祈安又無處不在。
在新芽萌發的禦花園中,便會碰上剛好在那處作畫的幼帝。
在春光乍洩的走廊中,會有同大臣們商讨政事的小皇帝。
在某一處細雨蒙蒙的亭子中,有趴在欄杆上望着遠處發呆的少年。
她在遠處眺望着少年,哪怕是在夢境中也有那少年的身影……
她知道自己錯了,但少年不願意見她。
宋祈安這邊倒沒有那麼輕松,除了剛開始那幾日忙裡偷閑之外,剩餘的時間中他總會被各個黨派的人捉住,以政事之名侵占她本就所剩無幾的時間。
她要在短短的時間内,盡全力将兩位公主的婚禮辦得盛大,哪怕她困在這宮牆當中,也要讓兩位皇姐風風光光地出去。
婚禮日期一步步接近,宋祈安覺得自己愈發的煩躁,比她大婚時還緊張。
終于在一次平安脈中,溫禦醫将藥塞給她時,在她耳邊說:“陛下該好好休息了。”
宋祈安有些恍惚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她拉住溫不餘的衣角問道:“溫禦醫說了什麼?”
“臣還以為皇後來之後,陛下便不會再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說完便轉身朝一旁的藥童招手。
“陛下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臣讓人去抓一些安神的藥方,先前陛下常吃的那副恐怕不會太管用了。”
宋祈安“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她還是不太明白,溫不餘這是什麼意思。
徐忠将溫不餘送出房外後,溫不餘才将他拉到一旁問:“陛下近日的吃食可有什麼古怪?”
聞言,徐忠雙眼睜大,整個心都吊了起來:“陛下吃食都有太監先試過,還會拿銀針試毒,陛下可是身體有恙?”
溫不餘搖搖腦袋“不是毒藥。”說完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溫禦醫,這是什麼意思,奴才愚鈍,還請禦醫明示。”徐忠緊張得嗓音都不自覺尖了起來。
“禦膳房裡可能混進了他們的人,這些東西不會傷害陛下的身體。”
溫不餘頓了頓,又說:“我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查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徐忠重新回到寝宮中時,宋祈安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