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明白軍師何意。”
“吾是何意,公子不明嗎?”發現朱聞赤霄已經察覺,赤羽氣勢更甚,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感覺了。
不去,就是死,對嗎?
朱聞赤霄對上赤羽信之介笃定的眼睛,毫不猶豫地回望回去,舉起扇面擋住唇角。
但他,也不是吓大的。
“若是吾,拒絕呢?”朱聞赤霄啪地一聲合上扇子,直視胸有成竹的赤羽軍師,暗地已經聚氣至章。
劍拔弩張。
“那,赤羽信之介,隻有,失禮了。”赤羽信之介眼神一變,手持折扇沖至朱聞赤霄面前,以扇為刃,直擊朱聞赤霄脖頸!
朱聞擡手擋住,兩柄夾帶浩大内力的軟扇相碰,揚起大風,氣旋震起滾滾沙塵!
朱聞赤霄舉手成掌,擊向赤羽信之介胸口,赤羽側身,同樣聚氣為掌,兩掌相對,頓時飛沙走石,火焰四射!
果然,他沒中毒!
赤羽眼神再變,心下一定,毫不猶豫,瞬間将手上力道多幾分。
朱聞赤霄力遜一籌,察覺後立刻抽手欲退。然赤羽早有預料,轉動扇子,反手繞過朱聞手腕将人拽回。朱聞赤霄眼疾手快,指間靈動,秀麗扇面咋然打開,詭異碎花隐隐發光,赤羽雙眼一眯,察覺危險,同樣展開折扇以對。
二人同是火屬功體,暖熱氣息彌漫四周,更有火舌蠢蠢欲動。以扇為兵,各自試探,各自盤算。拳掌來往,愈發緊密,心情也愈發沉重。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五十招。
百招過後,二人再贊一掌,朱聞赤霄力遜一籌,後退數步,手腕微顫,面上滲出一層薄汗,輕輕喘息着。反觀赤羽,額角被削去一縷發絲,但氣息更為平穩。
四目相望之時,朱聞赤霄率先打破沉默:“哎呀,不愧是西劍流軍師,在下自愧不如啊。”
說着,還将持扇的手放在胸前,躬身以示誠意。
“你的贊美,吾收下了。”赤羽信之介面無表情,說不上是非常高興,折扇展于身前,繼續方才的話題,“如此,公子還願到吾西劍流做客嗎?”
不知是有什麼暗号,四周頓時出現數十位忍者将赤羽信之介與朱聞赤霄團團包圍,對内中的朱聞赤霄虎視眈眈。
朱聞赤霄面上從容依舊,好似端詳般掃了一圈周圍忍者,歎了一口氣,将雙手背到身後去,勉強接受這個結果:“那吾恭敬不如從命了。”
赤羽信之介見此,心中雖仍有疑惑,但也不含糊,上前将他幾處大穴封住,完了頗有禮節地說了一句:“得罪了,朱聞公子,請。”
“哈,”朱聞赤霄輕笑一聲,不可置否,“請帶路吧。”
于是,赤羽信之介走在他身側,衆忍者跟随,朱聞赤霄被衆星捧月般地,往西劍流的方向而去了,路上,朱聞赤霄竟然還有心思與他擡杠。
“話說,赤羽軍師啊,你們的卧底是天恒君嗎?”
“哦,公子心如明鏡,看得通透,但不知何來一問?”這是變相承認了。
“也沒啥,隻是在想,你們這個卧底有一點點笨,雖然有下藥,但又不确認在下是否中毒,這實在是……哈。”說着,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聲,朱聞赤霄薄扇輕掩,眼神意有所指。
“哦,吾不否認,但他可是投靠西劍流之人,公子此言,難道不怕吾西劍流對公子不利?”
“哎呀呀,是吾失言,是吾失言,赤羽軍師大人有大量,請莫要計較。”
赤羽信之介哼了一聲,不再回話。朱聞赤霄也乖巧地不再多言,隻是面上笑容依舊,看得赤羽信之介感覺刺眼。
同時,心中疑惑更甚:如此做派與功力,朱聞赤霄必定來曆不凡;而他又未曾中毒,直言天恒君愚蠢至極不堪大用,是天恒君确實早早暴露,還是想刻意引導?如此看來,今後西劍流行動必須更為慎重。
思量再三,赤羽信之介對身邊忍者輕聲吩咐了什麼,忍者得令離開。此舉并沒有刻意避開朱聞赤霄,聽得懂東瀛語的他臉不紅氣不喘地問道:“哎呀,你們說什麼?這是要改變計劃了嗎?難道是在下說錯什麼了?”
聞言,赤羽信之介深吸口氣,阖上了眼。
……
到了西劍流,朱聞赤霄感受到了陣法波動,心中暗自綢缪。而在西劍流大門口,有一姿勢怪異的忍者等候,見到他們到來,恭敬上去喊道:“軍師。”
如此,眉毛一直都不曾舒展過的赤羽信之介面色稍緩,他點點頭算是回應。而朱聞赤霄則是不然,嘴邊笑意淺淺,悠哉悠哉好似逛街。赤羽信之介看他那樣,氣不打一出來,道,“西劍流已到,吾另有要事,隻好委屈一下公子,先去牢房暫候了。鬼夜丸,代吾一送朱聞公子。”
話畢,那名忍者嘻笑着應下,随後走到朱聞赤霄身後,朱聞赤霄似是早有預料,擺手說道:“那吾先行一步咯,赤羽軍師,請。”
他轉身欲離開,卻感受到一陣強大的術法波動從西劍流之中傳來,随即,一道嘶啞聲線憑借術法傳來:“站住!”
“啊,祭司大人?”
“師尊。”
看得出赤羽信之介與鬼夜丸對來人非常尊敬,亦知來者不善,朱聞赤霄握緊了扇:“祭司大人好啊,你是在跟我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