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看向臉上同時露出擔憂的衆人,“吾需要知道他之前吃了什麼,才能給他開藥方。”
“在此。”
朱聞赤霄二話不說将藥瓶遞了過去。冥醫接過打開聞了聞,又倒出來放手上看了一會,便讓他們稍等,寫了一副藥方:“按照這藥方服藥,早晚一次,喝一個月就可以了。”
俏如來接過藥方:“多謝前輩。”
話沒說完,就見冥醫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算盤噼裡啪啦地算着:“嗯,這裡十兩,這裡二十兩,嗯,還有這裡五兩……診金十五兩,多謝。”
理直氣壯要醫療費,俏如來許是沒見過這麼直白又這麼貴的,站原地愣了一下,但就這一會功夫,朱聞赤霄已經掏錢給冥醫了。
刀缺忘塵也沒見過這麼貴的醫療費,剛張嘴想辯駁兩句,就見朱聞赤霄擡手阻止他,說道:“先生妙手,在下感激不盡。”
冥醫拿過朱聞赤霄給的銀錠,足斤足兩,收了錢,他也不在乎病人家屬是不是都願意交這麼多錢,“不用謝,反正我也收你錢了。”
說着,好像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看了朱聞赤霄一眼,然後快速越過他走到櫃台找掌櫃,說道:“掌櫃啊,買藥!”
朱聞赤霄發現了,但沒說什麼,而是走過去又把雲十方背了起來。
俏如來沒有看見冥醫的那一眼,但也似有所感地張張嘴:“赤霄……”
“嗯?”聞言,朱聞赤霄疑惑地看向他。
“啊,沒,沒什麼……”赤霄的眼中,是不摻雜質的真誠與信任,讓他不忍将自己的想法說出,好像懷疑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的人,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朱聞赤霄敏銳地察覺到俏如來有話要說,腦中轉了一圈,大概猜到他想問什麼了,不由笑道:“俏如來,你想問什麼?”
“這……”
朱聞赤霄看出他有所顧忌,餘光瞥一眼在不遠處買藥,還不忘往這邊探頭探腦的冥醫,心中笑笑,拉着俏如來走出醫館,往正氣山莊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距離醫館漸行漸遠,俏如來才終于下定決心開口:“赤霄……你是不是認識剛才那位前輩?”
朱聞赤霄心道果然,還沒等他回答,俏如來就連忙解釋:“我,我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你好像很信任那位前輩的模樣……”讓幹啥就幹啥,對高額診金這事也毫不意外的樣子。
“哦,這樣啊,怎麼說呢,我确實認識他啦。不過他不一定認識我就是了。”朱聞赤霄毫不掩飾,“以前他替我醫治過,不過我那時不是這個模樣,所以他認不出我也是正常。而且因為現在西劍流的原因,我暫時不想讓他知道我的情況。”
“原來如此。”俏如來釋然,良好的教養讓他對其中隐秘的私人部分便沒有再問。
随後,朱聞赤霄問起為何不去找溫皇,俏如來便向他說起自己對溫皇的懷疑。
溫皇與藏鏡人熟悉,而之前幾次大戰皆未表露,不知是立場問題還是另有隐情。
對此,赤霄表示贊同。
而他們口中的溫皇,此時已經在與赤羽信之介的戰鬥中投降,并以攻下苗疆為餌,要求面見炎魔幻十郎,赤羽信之介權衡下答應,同時,月牙淚從神蠱峰中走出,對兩人目前表面和氣的模樣并不表态,隻是向赤羽搖搖頭。
“嗯?朱聞赤霄不在神蠱峰。”赤羽信之介看出他不言之意,看向表面屈辱的溫皇,“對此,你有何解釋?”
“關于這點,在下認為,可以向貴流主當面說明。”
“哼。”赤羽信之介不可置否。
到了西劍流,神蠱溫皇提出攻克苗疆的方法——以藏鏡人之女憶無心為人質,逼使藏鏡人參與天下風雲碑,殺死史豔文,甚至收複藏鏡人,攻克苗疆。
炎魔被說服答應了,随後,又問起了這次的另一個任務對象——朱聞赤霄。
“拜訪貴流之後,朱聞赤霄自稱另有他事,于是我們就分别了,至今未曾見面,而當時,他的眼睛隻能看見虛影。而貴派毒素猛烈,就算持續使用吾的藥方,最少也還需要十日才能完全康複。”
赤羽信之介:“那之前,在西劍流出現的僞裝者是誰?”
“是他的舅舅,不系舟任沉浮,那日分别時,兩人也是一同離開的。至于他的實力如何,溫皇不敢斷言。”
赤羽信之介呵呵笑了幾聲,“那比之你,如何呢?”
“哎呀,軍師大人,男人,是經不起挑釁的生物。”言及此,神蠱溫皇的眼神認真了起來。
衆人也從他的表現,能大緻判斷出任沉浮實力不如溫皇,再結合朱聞赤霄眼疾未複的情報,基本可以證明若是雙眼完好的朱聞赤霄出沒,那麼這個朱聞赤霄八成就是任沉浮假扮的。
于是,炎魔即刻下令:擒捉憶無心、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