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告訴溫皇朱聞赤霄的事情,一來是引起溫皇對朱聞赤霄的興趣,對他起到牽制作用,二來,也可以借溫皇之手調查朱聞赤霄的能為。
因為他始終認為,那個少年仍然有底牌未出。相信溫皇也是這樣想的,而他出現天允山,目的就是試探朱聞赤霄、俏如來、和他三個人能為幾何。
赤羽得到需要的情報和答案,溫皇也達到挑釁赤羽的目的,不明言,算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至此,赤羽達到目的,告辭而去。
回去路上,他與溫皇最後談論的主角之一——朱聞赤霄,出現了。
“我沒想到你會在這個關口聯絡我。”
雖然表面上是朱聞赤霄先至,但他身上略顯淩亂的衣袍顯示,他也是匆匆趕來,想起今日在天允山上沒見到他,倒是引起赤羽的好奇了:“俏如來說你另有要事,因為溫皇嗎?”
“是。”赤霄郁悶至極。
“哈。”赤羽雖然現在還不清楚細節,但不妨礙他幸災樂禍。
“好啦,言歸正傳,軍師大人找我所為何事?是講溫皇出現天允山的事情嗎?”
“公子消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但你看起來并不驚訝。”
赤霄聳肩:“赤羽軍師明察秋毫,都已經被你猜到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沒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飛羽那邊都能得到溫皇再出的消息,沒理由赤羽不知道,按照時間推算,赤羽知道之後就即刻發信約他見面,那應該就是因為此事了。
赤羽嗤笑:“真相?公子狐假虎威的真相嗎?”
朱聞赤霄心虛地眨巴眼。
之前一直不清楚溫皇目的,還以為他是在準備對付西劍流,沒想到他第一步就是現身天允山,結合藏鏡人下落被洩露,不難猜出幕後黑手就是溫皇,雖然具體情況不明,但也看得出他不想直接幫助中原,若否,就會提前通知他們了。
可惜是赤羽先行得到消息,他來信邀約一來拖延他去找溫皇、俏如來的腳步,二來告知他計劃敗露的事情,給予施壓。偏偏他也不能不來,因為時間原因,赤羽一定先一步去找了溫皇,他需要知道他們兩人的态度。
最好,是他們兩人對局,别扯上中原這方人馬。
各種原因下,就導緻了如今的局面,目前第三個聰明人也沒有要下手意思,所以嚴格來說,赤羽這話也不算錯。
“哎呀呀,赤霄才疏學淺,當時情景隻能出此下策,讓赤羽先生見笑了。”赤霄苦笑着拿折扇擋住半張臉,撇過頭去不看赤羽,心裡暗罵這邊的智者都不是人,一個比一個難搞,“你找我,是因為溫皇嗎?”
“沒錯。”赤羽審視的眼神掃過朱聞赤霄,眼中帶着幾分危險,“既知溫皇再出,公子有何打算。”
“嗯……将戰局全程交給你們嗎?”朱聞赤霄思考後答道,唇邊輕笑,略顯無奈,“兩位先生神仙打架,吾等凡人當然不敢插手亂來咯。”
“哦?公子當真是這樣想的嗎?”折扇敲打手心,赤羽緩緩走至朱聞赤霄的面前,面帶諷刺,“吾按照公子先前所言推測,公子的膽魄與能為,不止如此吧?”
朱聞赤霄心内一驚,一邊反思自己哪裡露出破綻,一邊佯裝淡定答道:“願聞其詳。”
“你說,有人智慧能可力挽狂瀾,甚至覆滅西劍流。所指的并不單指一個人,而是包括我與溫皇的兩個人對吧?”
兩人對視,見朱聞赤霄面色不變,赤羽便繼續說道。
“引動流主對吾的懷疑,是利用流主變相牽制吾,懷疑的種子發芽,足以摧毀西劍流。不過你還來不及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就發生了溫皇假死的事件,你認為溫皇一定會對西劍流實行報複行為,所以放棄了原有的計劃,在吾面前為他打掩護,可惜了,他并沒有如你所願幫助中原。
如果露城當真派出智囊指導公子行動,那麼你應該按照原計劃分化西劍流,但你沒有,因為你的事情太多,人手太少,顧此失彼,導緻你的謊言破綻百出,不攻自破。”
“唉呀,一眼看出所有情況,不愧是赤羽軍師。”
“所有嗎?吾看不止,你還有後手,不然不會前來赴約,而是去還珠樓試探溫皇的态度。在你看來,溫皇既然沒有完全心向中原,那隻要他不是敵,他的态度也就不重要了。因為不論溫皇對上西劍流的結果如何,你都有把握達成你自己的目的。”
此言點出他的打算,也就沒了隐瞞的必要,一直假做無措的朱聞赤霄也順勢露出了真面目,一如兩人初見時的自信灑脫:“由朱皇異血制成的異毒,在朱皇絕式的傳承者或術法控制的加持下,可以控制毒發時間與症狀。”
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剪成人形的黑色的紙片,“這個東西,赤羽軍師應該不陌生。”
他手上一翻,紙片正面呈現在赤羽面前,上面用不明的紅色顔料寫着史仗義三個字。“初會之時,我也是用這個東西用作分身,與先生相見的。”
赤羽看着此物,恍然間思緒好像回到當初見面時的場景,朱聞分身的能為,仍曆曆在目,隻用了瞬間回憶後,他即刻回神,深吸口氣,看着坦然呈現此物的朱聞赤霄道:“事關流主,你不怕我動手搶奪?”
“你不會,”朱聞赤霄笃定一笑,赤羽看到他的眼睛中,無畏又堅定,“你又不知道這是真的假的,說不定我還有另外後手,而且,你約我來,并不單是為了溫皇吧?軍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