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來領着兩人到正氣山莊的一處房間。

赤羽率先出聲：“不妨從我們不久前的相會說起吧？”

“不久前？”俏如來疑問，他們隻商量了最後決戰的事情，但約談這件事情赤霄沒有和他說過，讓他不由得看向赤霄。

朱聞赤霄也不隐瞞：“是呀，那是在溫皇複出之後，赤羽軍師急忙約我相見，為的，就是避免我們去找溫皇的麻煩。”

“溫皇前輩……”提及溫皇，俏如來明臉上露出惆怅的表情。

見他這樣，朱聞赤霄忙補充道：“因為那時他方複出，要是告知炎魔此事，他必不能善了。”

說着，朱聞赤霄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向赤羽說道：“話說回來，赤羽軍師不會就是那個時候打算與吾合作的吧？”

赤羽笑笑：“你認為呢？”

“不确定，但是我想很大可能。”

赤羽道：“是有這個想法，但讓我下決定的，還是公子後來的态度。而我們那時聊了關于今日的布置，這件事情，俏如來，你知曉嗎？”

“這……我想，赤霄應該有他的用意。”

“拜托一下，軍師大人，你講話能不能講完呐？”赤霄頭疼扶額，對軍師這毫不掩飾的拙劣挑撥不忍直視，“我當初已經明确表示我們的見面和俏如來無關，所有責任我一力承擔，畢竟暗通曲款，可不是什麼好手段，更何況，這明明是你主動提出的。不能全賴我身上吧？”

……

時間回到昨天，那時赤羽使用朱聞赤霄給的秘法約他出來見面。

“你約我來，并不單是為了溫皇吧？軍師大人？”

“公子心有定見，何不明言？”赤羽折扇敲打着手心，臉上露出笃定的表情，好似并不意外。

“哈，”朱聞赤霄輕輕一笑，也不在意讓出部分主動權，胸有成竹說道，“約我前來，一是為溫皇，讓我沒時間找溫皇或者炎魔的麻煩，并确認我們與溫皇确實并非同路，二是為确認我手上是否真正握有誅殺炎魔的王牌，好為你接下來的布局做打算，我說的是嗎？”

“是，”赤羽痛快承認，并繼續試探，“公子既然已經看出，那又為何願意透露底牌？”

“因為我們都需要彼此的幫助，你既然先行向我發出邀約，赤霄自然欣然接受，先透露一點底牌換得赤羽軍師信任，也不算虧。”

“那你是答應了？”

赤霄搖頭：“赤霄人微言輕，豈敢豈敢。如今的中原盟主，可是俏如來，串通西劍流，這不就假戲真做了？”

意思是，他并不願意以俏如來的名義和赤羽合作，同時提醒他先前誣陷史豔文的事情還沒翻篇。

赤羽皺眉，瞬間猜出他的意思，多問一句：“公子意思是？”

赤霄背過身去：“還是那句話，兩位前輩神仙打架，吾等凡人自然不敢逾越半步，若否必然死傷慘重，到時候就算想要幫助先生，也是有心無力啊。”

赤霄說着說着，又悄咪咪回頭看他，面上笑容燦爛：“所以呀，想要達成我們雙方的願望，就要看赤羽軍師願不願意給予赤霄足夠的信任了。”

赤羽猜出他的打算，不免瘟怒：“嗯？你要我以整個西劍流做賭？！”

“是。”朱聞赤霄自信一笑，“前有溫皇三道殺陣，後有衆人刺殺在後，軍師大人，三思。”

“哼，好大的口氣，真當吾西劍流害怕你們的聯手刺殺嗎？”

朱聞赤霄并沒有因為赤羽的佯怒而心怯，繼續說道：“天允山下，蒼霧幽林，剡風谷，西劍流外圍，你們的戰力并不足以對抗中原與還珠樓的聯合追殺。明日便是決戰，赤羽先生，西劍流的未來，單看你之決定。或者，先生若能讓貴流主不參與明日的決戰，自然不會踏入溫皇的三道陷阱之中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會來與他談判了。

“你如何能保證你能做到，保護西劍流衆人的安全？”

“嗯，現在不能，”朱聞赤霄理直氣壯，“但你除此之外沒有别的辦法不是嗎？或者吾也能勸說俏如來明日不對你們采取攻擊，事後用朱皇異毒為籌碼，與炎魔幻十郎進行談判。”

但那之後的諸多變數，就不是人力能可掌握的了。

“赤羽軍師，吾已拿出誠意，剩下的，就看你了，做生意，還是要有來有往。”朱聞赤霄攤手，背過身去，不再說話，靜等他的答複。

但赤羽又何嘗不知這隻是談判的手段之一。思及他過往作風以及俏如來的心性，他終于妥協：“好，吾答應你。”

“那合作愉快了，”占了便宜，朱聞赤霄笑容滿面，轉身上前哥倆好似的拍拍赤羽的肩膀，“先生也不用太過焦慮，中原領導可是俏如來，你要相信他慈悲為懷，就算我不出手，他也一定會善待戰俘的。”

赤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禮貌性回複道： “呵呵呵，承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