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人流混雜的梅香塢中,傳出了神算妙星子的名号,受命調查九龍天書的女暴君也聞風而至,來到了傳聞中妙星子的占蔔帳篷外。
“說得好神妙,先生就是近來武林盛傳的神算妙星子嗎?”女暴君唇角帶笑,但話中冷意仿佛已穿透布帷纏上她的目标。
但帳中人不畏不懼,徐徐開口,不辨男女:“衆人贊賞,神算不敢。”
“小女子心中有惑,不敢輕言,請先生蔔算一卦,顯示能為,如能解我疑難,奉上白銀千兩。”
“哈,”帳中人輕笑一聲,“那敢問姑娘,正當何時?”
“嗯?”女暴君觀其言談頗有裝神弄鬼的模樣,雖有疑,但事關重大不敢亂來,“離子時尚有一刻。”
“尚有一刻嘛……”那人好似喃喃,聲音逐漸減弱,幾息後恢複原樣,“時辰未至,姑娘,你今日來得不巧,注定無功而返,不如改天尋空再來吧。”
“你!”女暴君頓感被愚弄的氣怒,正欲發作之際也察覺此人怪異,心下懷疑是否真有本事,便壓下心火再次試探,“先生未卦,何知無功?”
“五月亥時,時克其日,用又助之,所治之事,上下其憂。姑娘,天時不允,非是貧道不願。”
此番言談,頗具道家色彩,加之她最近拷問風水世家貌似都在亥時,确實一無所獲,心中對妙星子的好奇更加一分,殺意亦添一分。
“不瞞先生,小女子正尋一本名喚九龍天書之物,焦急萬分,實在等不起,不知先生是否願意指點迷津?”女暴君軟語嬌言,說話間,緩緩靠近帳篷。
“哎呀!”那人輕歎一聲,“姑娘,今日天象,陽不與陰合,陰不與陽親,姑娘既然志不在此,何必勉強自己呢?”
“嗯?”聞言,女暴君雙眼一凜,手上武器翻騰,“廢話少說!與我回苗疆做客吧!”
她動作迅速,掀起簾幕瞬間,銀光閃爍,一杆長槍突然刺出,女暴君隻得後退閃避。定眼一看,帷帳中走出的人影竟是俏如來與雪山銀燕。
見狀,她感歎:“俏如來,你這招引邪出洞,陰沉不下你的叔父啊。”
俏如來對她的陰陽怪氣毫無影響,斥道:“女暴君,殘害風水世家,你好殘毒的心腸,你找九龍天書做什麼?”
“哈哈哈,雖有智慧卻是魯莽。”女暴君語帶譏諷,若是妙星子确有本事,并讓他進入苗疆得到信任,才是真正壞了大事,而她也不忘敲打營帳中仍未現身的神算,“先生,事到如今,你還不露面嗎?”
“學藝不精,先生兩字不敢當,不敢當。”此言非虛,這次随便占蔔的卦象裡頭涵蓋了太多東西,弄得朱聞赤霄都糊塗了,尴尬地假咳幾聲,決定繼續裝神弄鬼,“今日你我皆不宜出門,姑娘邀約,貧道隻得婉拒了。”
“哼!由不得你!”女暴君氣極反笑,“知道了九龍天書的事情,你們都要死!”
她大手一揮,暗藏的苗疆部衆團聚而上,百武會衆人也随之出現,戰局一觸即發。
而朱聞赤霄和小空呆在營帳後頭,一邊琢磨卦象,一邊觀看戰局。
小空幫不上忙,便問他:“你是真的會還是亂說的?”
朱聞赤霄回望:“我會呀,我師尊遠近聞名的道門大家呢。”
小空狐疑:“那你盯着這卦看半天了,就看出來兩句?”
“……”朱聞赤霄不說話了,不是看不出,是說不出,或者說,不知該不該說出。
這卦占的往小了說是女暴君,往大了說是苗疆:天獄星出,殺伐将至,正星有變,正宮有憂若死,三光并立,雖有兇将,但有後福。
泰極否生,否極泰來,道門講究吉兇相依,天機不可洩露,不然撥動因果,會改變既定的氣運流動,從而弭害衆生。
少年人總是不信命運那套,但畢竟和苗疆不熟,所以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