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過，不過我不擔心。”蕭瑟飛羽坦然相告，“目前，他沒那個精力。”

“那你的勝算？”

“……”蕭瑟飛羽沉默了一會，方答，“現在，四成吧。”

尾音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沮喪。

宮本總司聽出他的所言非虛，輕輕歎了口氣，又道：“關于你的身體，俏如來知道嗎？”

他第一次見到蕭瑟飛羽，是在對抗炎魔的戰場，略有察覺但來不及細思，後來一直忙于奔波也沒有注意。如今沒有諸事纏身，思緒澄明，憑借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方發現這名少年劍客的劍術造詣不在自己之下，但多加感受卻發現，他的身體，比卧床的藏鏡人還要虛弱。

不知是因為自诩長輩的關懷和多管閑事，還是對俏如來朋友的關心照顧，他還是忍不住來見他了。

這是第一次有外人問及他身體的異樣，蕭瑟飛羽兜帽下的眼神飄忽閃爍了一會，還是說了實話；“他不知道。”

半晌，補了一句：“赤霄知道。”

“知道什麼？”冥醫此時出現，剛好聽見蕭瑟飛羽的這一句，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蕭瑟飛羽認出冥醫的聲音，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此舉被宮本總司收入眼中，他主動出聲解圍：“一些劍術上的事情罷了，先生前來是？”

“這樣啊。”冥醫沒有懷疑，道，“我估摸着你也快醒了，來看看有沒有藥性殘餘，順便幫你把比劍時的傷治一下。”

“好，先生這邊請。”宮本總司把冥醫迎入他的房間，倆人都沒有理會門外的兩個小輩。

蕭瑟飛羽還好，他都習慣了，也沒有多想别的什麼，鬼夜丸就不同了，他從一開始就被反複更新的情報沖擊得懷疑人生。

他反複思考他們兩人的對話，頂着對蕭瑟飛羽實力的敬畏，還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你的身體有問題？”

“是。”蕭瑟飛羽沒有隐瞞，反正他都聽到了。

“現在的你和任飄渺比劍四六開？”鬼夜丸的聲音有點顫抖。

“嗯，差不多。”前提是任飄渺的傷已經好了。

“……”鬼夜丸希望自己聽錯了或者是他說錯了，但聽蕭瑟飛羽和宮本總司方才的對話，好像是真的。

夭壽哦，這個看起來和俏如來差不多大的小子和任飄渺四六開！那不就是和宮本大人差不多！而且他的身體還有問題啊！

雖然好奇是什麼問題，但他也知道這種東西絕對不能問！不然說不定會被滅口的！話說回來，他已經知道了他的身體有問題，不會被殺了吧？

鬼夜丸瞬間覺得從頭涼到了腳，整個人都僵掉了。

“你怎麼了？”蕭瑟飛羽奇怪，他怎麼問一半就突然愣住了。

鬼夜丸怔怔地看着他，嘴唇一張一合，但又說不出話。

“你們在幹嘛呢？”

蕭瑟飛羽身後，遠遠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鬼夜丸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一片紅衣進入視線。

那是朱聞赤霄啊——

他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