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生意？”溫皇啟唇輕笑，雖是問句，眼神卻是平靜，好似猜到他想說什麼了。

“赤霄，想要識龍影手上的那本天書。”

“哦？”聽到他的話，溫皇眼帶趣味，“你信了？”

那是他在大庭廣衆下，與俏如來唇槍舌劍中的一步，以此作文章，着實有趣。

朱聞赤霄笑吟吟回答：“前輩為人，赤霄自然相信。”

溫皇将手背過身去，問：“假書引真書，若你相信識龍影是我派出的人，那對你來說，他手上之書無疑是假物，你取之何用？”

“我相信前輩，但是俏如來信嗎？苗王信嗎？”朱聞赤霄反問，“無人相信的事實，就不會是真相。”

相反，所有人相信的謊話，就不單是謠言了。

溫皇品出他的言外之意，笑出聲來：“哈哈哈……好個事實，好個真相。”

他的眼神夾雜着危險與探究，看向朱聞赤霄：“那你想用什麼來交換這個真相？”

“那自然是，另一個事實了。”朱聞赤霄臉上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比如說，另一本書的内容。”

話語落，一本未署名字的書出現在他的手上：“如果前輩願意相信赤霄，那這本書中，就會有前輩所好奇的答案。”

另一邊的俏如來，在苗王離開之後，便來到了溫皇與朱聞赤霄私聊之處，遠遠見到他們的人影，出聲喊道：“赤霄，你們談完了嗎？”

剛好他們已經談完，聽見俏如來喊，朱聞赤霄招手示意他過來，而趁着俏如來走過來這段路的間隙，他拜别溫皇：“前輩，請了。”

俏如來已至身後，朱聞赤霄轉身，兩人的距離便在咫尺之間，點頭示意之後，兩人錯身，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背對而行。

“前輩。”俏如來走到溫皇面前，颔首打招呼，面色平淡。

“俏如來，”溫皇喚道，望向俏如來的眼中，期待與愉悅更甚，“調教你的人做得很好，但還是不夠。”

俏如來謙虛請教：“請前輩指點。”

“如我先前所說，你不該讓朱聞赤霄陪同護送，若是暴露，就是彰顯你對我的不放心，側面反應我會是苗疆助力，這是其一，”溫皇輕搖羽扇，“而你若是想真正分化我與苗王，更需要兩件事情作為旁證，力度更大……”

溫皇說出了鼓動白狼攻擊千雪孤鳴，相繼給予魔司令、朱聞赤霄情報網，以及巫教秘策的事情，若是向苗王提起，便能說他殺父滅族，另有圖謀。

但顯然，俏如來已經識破巫教遺冊乃是一個局，若是說出，反而會被溫皇反将一軍。

今日之事複盤完畢，俏如來便把話題引向了方才暗中向溫皇許諾的條件，将琉璃樹的路觀圖交給了溫皇。

兩人的交談本該就此結束，而溫皇卻在臨别之際，問了一個問題：“俏如來，你不好奇朱聞公子與吾做了什麼交易嗎？”

聞言，俏如來似是愣了一下，随後搖頭失笑：“依赤霄個性，我想，應該給不了前輩滿意的生意，俏如來就不多管閑事了。”

此話，無疑是絲毫未将朱聞赤霄與溫皇的生意放在心上，更多是當作調侃與玩笑。

“原來在你心中，他是這樣的人啊。”溫皇感受到俏如來的情緒，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并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既然如此，那溫皇就先告辭了。”

“前輩請。”

兩人的會面，至此正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