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無論如何都早上中午晚上好。

無論如何我都明白玉門風雲變幻的事實，就算易琅生是真的在試圖讓我感受到她當年的心境，我也不相信她做這些事隻是僅僅為我旅遊而做的幫助，我又不是傻子。

無論如何，就算是幫忙，我的首要目的都是旅遊，我得先讓自己高興。

我可不想被她當槍使。

“東，東，東，時人心機太重——”

哼着小調走過吵吵鬧鬧的大路，剛好是玉門集市幾年一開的時間段，貨流量和人流量都很大，人多眼雜，身為外國人如果不換上本地服飾确實很引人矚目，不要忘記炎國人愛看熱鬧的習慣。

……而且這樣的環境，誰知道這些小販藏了多少多少山海衆在裡面，看看現在的玉門，龍門總督遇刺，宗師佩劍被盜，欽天監信使被殺，無論哪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其實我在哥倫比亞幹的事也不比他們差，陳述一下罪狀，炸了半個特裡蒙，放任智械攻擊政客，還挾博士以令前文明智械提前進行源石同化計劃，還把拉特蘭主機用終焉病毒搞崩潰了。

有點難以置信我在一個月裡幹了這麼多事。

走到偏冷清的小販場所，雖然也熱鬧，但是和前面的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直到一把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它的劍鋒離我的脖相當近，隻差分毫就能刺出血痕。

“……外鄉人。”聽起來像是嘶啞的女聲，“你是易琅生的人？告訴她，别妨礙我的事。”

我挑眉，她估計沒想到我能一把奪過她的劍，即使脖子上被劃出血痕，我的速度比她快多了，輕輕地一碰，用了巧勁把她甩在地上。

“現在冠着她的姓氏就讓我很不爽了，山海衆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我到底是誰……誰叫你來這裡偷襲我的，你這不是給我送情報嗎？”

反手扼住山海衆的咽喉，我提取了她的記憶，把新的牌組扔進空氣裡，她還沒死，巨大的求生欲望使她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哀嚎。我對想要殺我的人沒什麼仁慈心，一腳把她踹進垃圾桶裡，離開了，絲毫不關心身後的老鯉也看到了這一幕。

“再敢做這樣的事……剛好我近日閑來無聊，殲滅你們山海衆老巢不成問題。”

放屁，我要摻和進來就是外交問題了，我也懶得管，反正我隻是來玩的而已。

不過，這群賊人毫無心理負擔地在鬧市裡整這一出……估計不止我一個人被刺殺。

還是先去看看鑄劍坊吧。

87.

玉門的薄暮确實有點冷，下午的熱鬧仍沒有結束，老人往火爐裡填了把柴，在等柴火燒旺的工夫，他開始慢慢地、慢慢地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掃着地，仿佛是為了多看一眼庭院幹淨整潔的樣子。

我推開門，踩在他還沒有掃幹淨的落葉，聽到聲音，老人不擡頭，繼續掃他的地：“這個點準備關門了。不急的話，明天再來吧。”

他擡頭望了我一眼：“你看起來不像玉門人，也是為了打聽鑄劍坊的事？”

“……您可以叫我歲和。”我微笑，“琅生姐叫我來您這取一樣東西。”

“易琅生……好多年前的東西了她現在才來拿？”老人郁悶地嘟囔，揮手示意我跟上他，“歲和，歲和，這名字好聽……”

“您想說什麼？”

“我們當初那些人，除了她，不都老了。”他自嘲地笑笑，爐子裡的火燒得正旺，溫暖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臉，老人臉上歲月的痕迹格外清晰。他去取那個木盒子給我，“收好了，歲和，這麼久都不來取突然這個時候來取……應該是打算給你了。”

他的神情很懷念，問了我要現在走嗎，我搖搖頭，也蹲下來和他一起在火爐前烤火。

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