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客棧裡的夥計開始擦桌掃地，準備今天夥房用的食材，我往大堂随便找找個能看見各種地方的位置，坐在那打哈欠，饞後院拼命叫的羽獸，今天中午喝羽獸湯好了。

為期一月的集市也隻剩下最後幾天，到時候就可以回龍門了，如果可以還想再去一趟拉特蘭。

掌櫃的起的也早，我看他笑呵呵地又泡了一壺茶，大堂幹淨明亮，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麼。

“客官，你也要喝嗎？”他開始對我啰啰啰嗦地笑道，“我這泡茶手藝…可還是一年複一年的練出來了的，這茶，可香咯。我一個老頭子喝總覺得有點甜，你來嘗嘗。，

“剛剛好。”我一飲而盡，看着壺底的茶漬歎了口氣，“這氣數也快盡了…要回龍門了。”

又是大兇。

“呵呵……玉門集市也沒幾天了啊……”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

這大兇，到底是整座城的大兇，還是…誰的命數該絕？早知道有今天我就不學占蔔了。

這命運，還真是捉摸不定，反複無常啊。

·

“在你出現之前，我都并不确定這些事情出自你的手筆。”

“僅僅是懷疑？”

“懷疑就夠了。”

“你作為玉門的老人，做的這許多事，未必就體面。勾結山海衆，僞造流寇截殺信使的現場，再上演一出襲擊我的戲碼，将已經調換的假天災數據“變成真的”，同時還另外找人盜走宗師佩劍，掩人耳目。”

“你還給了什麼東西……給一個外鄉人。”

“盜劍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說那個孩子……呵呵，他是來取易琅生當年留在這裡的東西的。怎麼，不想要林泊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了？”

“不過能算到調換數據，林特使聰慧。”

“……林泊的人？”

“先不談林泊，多虧你留有一點仁慈，沒有真的殺了信使隊友。”

“那是否也能讓我問一個問題——為什麼？”

“特使想必已經有答案了吧。”

“你對平祟侯有怨，就要引一場天災，毀掉整座玉門城。”

91.

我打了個噴嚏。

玉門還是太冷了，我其實不适合這種天氣，還是等他們鬧出太大動靜的時候再走吧，早點走，感覺是要感冒了。

“中午有羽獸湯喝嗎？”我問。

“有有有，随時都有。”

“還有房間續費的事情……”我想起來，“後天要退房，我先把錢都交了吧？”

“好好好。”

我交完錢就出去了。混進集市的人群裡感受熱鬧的氛圍，不擔心山海衆再來刺殺我，現在有他們忙的。

水銀就在前面買香腸吃，阿戈爾始終笑嘻嘻的：“小椿，感覺怎麼樣啊。這不挺好看的。”

我扶額：“……你開心就好。”

“聽說你要走了，怎麼，玉門待不下去了？”他湊過來，此水母啧啧稱奇，“我看你在哪裡都生活的很好啊。”

我笑起來。

“怎麼，你想要我也殺你借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