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親吻之後,薩柯才終于氣喘籲籲地從阮鶴洲的手底下逃出來,可惜由于他光裸着兩條腿坐在罪魁禍首的懷裡,脫力的小綿羊不得不将身體倚靠在阮鶴洲的胸膛。畢竟隻有這樣,他才不至于從阮鶴洲的身上摔下去。
當然,阮鶴洲是否故意為之,薩柯的小腦袋瓜大概是想不明白的。
“綿綿,是不是困了?”阮鶴洲一手環着薩柯細窄的腰腹,另一隻手幫薩柯拉下了堆在胯間的衣服下擺。
薩柯的體溫比往常要高一些,體溫熏紅了他身體的每一處皮膚,臉頰因為熱氣的蒸騰而粉粉嫩嫩的,嘴唇因為被阮鶴洲親得過分而顯得紅潤,泛着瑩亮的光澤,阮鶴洲依仗着自己絕佳的夜視能力看得分明,隻覺得不夠,于是不斷地湊上去為這兩片桃花一樣的唇瓣增添更多的顔色。
裸露在外的膝蓋抵在阮鶴洲的側腰,同樣泛着漂亮的粉色,薩柯的腿彎處相對大腿要骨感許多,隻是這彎折的弧度同樣呈現出不一樣的性感和誘惑。當阮鶴洲抱起薩柯,薩柯的腿彎和他的小臂相貼合時,阮鶴洲感受着那層薄薄的皮肉下的骨節,心中便會升起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在他眼裡,這便是他與薩柯之間,最近的距離,骨與骨的聯合。
“有點,我想去睡覺了。”薩柯的聲音還帶着親吻之後的滿是水汽的朦胧,他仰着小臉看向阮鶴洲,隻是卻看不清阮鶴洲的表情。
阮鶴洲垂下眼,隐去深處瘋狂的占有,将小臂貼合至薩柯的腿彎,把薩柯抱了起來。臉與臉的距離不超過五公分,薩柯擡手環着阮鶴洲的脖子,溫熱的呼吸不斷地噴灑在他的側頸。
僅僅隻是五步的距離,阮鶴洲已經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這爆炸仍不同于往常,濕吻之後阮鶴洲對對方的欲望好像陡然上升至之前無法企及的高度,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感覺。
但他又不完全明白。
因此阮鶴洲幾乎是慌亂地放下薩柯,逃回了自己的床,擔心自己過度的生理反應會吓到這隻連親吻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單純的綿羊。
他是個實在卑劣的生物,連這逃跑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地争取下一次親吻的機會。
薩柯則在自己回到自己的小床之後,悄悄翻了個身,背對着阮鶴洲閉上了眼睛。
如果有人在看的話,便會發現薩柯閉上的眼睫在悄悄顫動着——
無辜的魅魔在被親吻時不小心露出了屬于惡魔的尖牙,又不小心将獨屬于魅魔的毒素通過唾液進入了阮鶴洲的體内。
至于會發生什麼,無辜的魅魔是不會知道的。
薩柯對此感覺有些心虛,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想,如果不是阮鶴洲非要過來親他的話,魅魔毒素又怎麼會進入阮鶴洲的身體呢?
魅魔在黑暗中安靜睡去,某個人類則在黑暗中将自己認定為惡魔的使徒。
第二天。
薩柯再一次在同一個工作小組見到了江岚,但已經開始懷疑他跟鬣狗有關系的薩柯并沒有因此展現出任何的異樣。
他照舊蹭到了江岚的身邊,甜滋滋地叫着哥哥,江岚則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用銀色包裝紙包着的糖果塞到了薩柯的手心,并摸了摸薩柯的頭發,說道:“抱歉,綿綿,昨天忘記給你了,作為補償,今天我幫你做工時好不好?”
薩柯欣然接過糖塊兒,并且當着江岚的面将那塊兒糖吃了下去,廉價的糖精味道在薩柯的嘴裡化開,還帶着一些晶體的碎屑。但即便如此,也是這黑工廠裡算得上“高檔”的流通品了。薩柯曾見過,那些監察用來獎勵整間工廠裡最優秀的獸人的獎品,就是三塊這樣難吃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