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柯便嘻嘻地笑,表情都跟着明媚起來,小太陽似的,“謝謝哥哥呀!”
有一瞬間戚予澄覺得自己是不是因為時間太晚自己的腦子也不怎麼轉了,否則怎麼會像中了這隻小羊的蠱一樣毫無原則,任由他說什麼是什麼。
戚予澄一直在薩柯的房間待到天蒙蒙亮之後才離開,彼時薩柯已經重新合上了眼睛睡得香甜,薩柯的大半張臉都陷在柔軟的枕頭裡,仍然維持着的長發随意地散在周圍,睫毛大概為搭配公主的形象而比往常的顔色要淺一些,依然纖長,小扇子一樣散在眼睑處,臉頰在去掉妝容之後顯得更細潤,透着漂亮的粉色,他的臉頰柔軟,但其實算不上圓潤,骨骼小巧,加上身體清瘦,雖然看起來可愛,但仍然能從他側邊的颌骨看出一兩分偏男性的特征。
是一種去性别的完全的漂亮。
戚予澄在走之前幫薩柯掃掉了沾在臉頰旁邊的碎發,還順便把薩柯在翻身時不小心蹭起來的裙擺往下拉了拉,幫他蓋上了被子,待一切都看起來十分完美之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房間。
這些動作當然意義不大,戚予澄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他隻是想找一些無聊而蹩腳的借口,好在薩柯的房間裡多留一會兒而已。
時間轉向第二天中午。
此時正是午休的時間,幾位員工都在休息室午覺,戚予澄不喜歡和他們擠在一塊,便自己一個人縮在櫃台後面的一張折疊小床上睡覺。
就在這時,一枚硬币忽然從天而降,正正好好砸在了戚予澄的嘴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就像一記響亮的嘴巴子,直接把人砸醒了從折疊床上一躍而起,眼神警惕地掃視周圍,這麼一掃,就掃到了櫃台前正支着臉笑眯眯看着他還沖他揮手的林山槐。
“戚老闆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居然還有閑心睡覺,倒也讓我聽聽你做了什麼春秋大夢?”林山槐手裡還有一枚硬币,硬币在她手裡抛上抛下看着活潑得很,隻是這錢原本是應該安靜躺在收銀機抽屜裡的。
“林山槐,你神經病啊?”戚予澄狐狸耳朵上的毛都炸了,三兩步跨到林山槐面前奪走她手裡的硬币,沒好氣地罵道。
林山槐聞言也不生氣,她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問:“戚老闆氣性怎麼這麼大?不應該啊,我看你昨天應該賺得不少啊,怎麼看起來像是虧了大錢?”
“哦,明白了,不會你也被我們綿綿勾走了魂,所以吃醋綿綿親别人沒親你吧?”
林山槐諷刺人向來是一針見血,戚予澄自從今天上午看見那條薩柯親親狂熱潮的視頻之後,心裡就像是憋着一口氣一樣上不去下不來,連帶着臉色都難看,活像是生意虧了本。
幾乎是林山槐說完的一瞬間,戚予澄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黑了兩個度,林山槐見狀不客氣地笑出聲,“喂,戚老闆,不要這麼小氣啊,人家也是在給你賺錢哎。”
戚予澄張了張嘴又合上了,過了幾秒之後才憋出幾個字:“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林山槐一聳肩,“我今天不找你,我來找綿綿,他人呢?”
“他今天休息,應該在樓上。”戚予澄說,“不過可能在睡覺,早飯也沒來吃,要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林山槐瞟了戚予澄一眼,意味深長地笑道:“不用了,我可以等等,是綿綿的哥哥特意來求我找綿綿轉達一些事情。”
“哥哥?”戚予澄皺眉,他顯然聽出林山槐話裡重音的“哥哥”二字不同尋常,便問道:“誰?”
“阮鶴洲啊。”林山槐笑道。
“……”戚予澄詭異地沉默了幾秒,臉色又青又紅,看起來燦爛極了。
倒是林山槐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拱火:
“說起來,我好像還聽說阮鶴洲和綿綿同床共枕什麼的——”
戚予澄突然打斷林山槐,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