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動,滿室春光。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月上中天後又西斜,少女見女人仍不依不饒,擡起虛軟無力的小腿去踹她,嗓子裡哼哼唧唧:“姐姐,我想睡覺了。”
繁秋荼紅唇貼在她耳側,輕聲說道:“可姐姐不想怎麼辦?”
彌封嗚咽一聲,臉埋在枕頭裡,沒說什麼,可女人能感受到她的拒絕。
繁秋荼輕歎,從她身上起來,掀開被子,手臂用力将人抱起來往浴室走去:“今晚就不再欺負你了,以後補上。我先帶你去洗澡,不然一身汗睡着也不舒服。”
懷裡沒有回應,借着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的稀薄的月光,她看見少女毛絨絨的腦袋乖巧地貼近她身前,眼睛閉着,呼吸均勻,看起來已經睡着了……
女人動作很輕,把少女輕輕放進浴缸裡,一手抵着她肩防止落入水中,一手拿起搭在架子上的毛巾,給她擦拭身上的汗液。
幫少女洗了澡,自己也擦了擦身體,之後兩人依偎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時,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彌封伸手一摸,還有些涼,看起來對方起了有一段時間。她撇撇嘴,心裡忽的就空蕩蕩的,還有些怨氣。
“果然是渣女,把人吃幹抹淨一句話都不留就走了。”她陰陽怪氣:“就睡這麼點時間,可千萬别猝死了。”
系統:請問您是替原身說的,還是給替自己說的?
坐起來後被子從身上滑落,少女并沒有在意身上的慘不忍睹,伸了個懶腰,拿起床頭給她準備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看起來慘了些,但說實話此時身體一點不适都沒有,因為在她睡覺的時候系統用能量溫養她的身體,幫她消除了所有的不适與疲憊。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那些痕迹還是得帶着。
以及還得适當表演出初次的痛苦。
吃完飯,她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晃悠着兩條細白的小腿,安靜地看着窗外的白雲。
隻是視線移動間偶爾掃過對面嵌在牆壁上的攝像頭,空洞的瞳孔和麻木的神情通過網絡傳遞到另一端的屏幕上。
少女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将小金絲雀吃幹抹淨的喜悅瞬間不見了,繁秋荼沉下視線,倒扣手機,臉埋在雙掌下深深一歎。
昨夜的所作所為所言所語在腦海中回放,許久後,她下了一個決心。
撥出一通電話,不等下班,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匆匆離開了公司。半小時後,她和七名人高馬大的保镖同時抵達了别墅。
繁秋荼下車,眼眸微擡,正正對上兩道充滿驚喜的視線。是小金絲雀在看她,哪怕隔着二三百多米的距離,她似乎也能看到對方忽然雀躍起來的神色。
紅唇微微一勾,繁秋荼扔下一衆保镖,迫不及待朝裡面走去,等她推開門,一個嬌軟的身體便撲進了她懷裡。
“姐姐,我好想你。”
女人一手攬着她腰,一手托着她背,笑道:“才幾個小時不見,就這麼想我了?”
彌封在她頸側哼哼唧唧:“一秒不見也想。哪怕時時刻刻看着姐姐,小爾也會想。”
女人輕輕拍了拍她:“好了,姐姐回來有事要說,你先松開。”
彌封依言放開她,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往女人懷裡靠,像是恨不得整個人挂在她身上。
“小爾,我懷疑你有皮膚饑渴症。”
少女眸色無辜,眼尾卻勾着一片豔色:“如果有,我也隻對姐姐有。”
繁秋荼眼神一暗,舌尖抵了抵上颌,抓住對方在她腰間作亂的手,聲音稍微有些沙啞,輕斥道:“别動,小東西,膽子越來越大了。”
“乖乖坐下,我跟你說件事。”
彌封乖巧地坐在她身側:“姐姐你說。”
女人解開她腳踝上的束縛,把那挂着銀鎖的環狀物往外一抛,金屬砸在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彌封愕然:“姐姐,你……”
繁秋荼說道:“以後不用戴這玩意了,我也不會再拘着你,如果你想出去也可以出去,但身邊至少跟着四名保镖,兩男兩女,女性貼身,不管去哪都不能把她們撇下。”
“哪怕和認識的人說話,身邊也至少得有一個。”
彌封雙眼亮起,不斷點頭:“我知道,姐姐。我聽話,你别再不讓我出去了。”
“我還沒說完。”繁秋荼繼續道:“作為代價,别墅内再增加七名保镖,并且你不能搬進公寓和我一起住了。”
彌封問:“為什麼?”兩者有什麼沖突嗎?
繁秋荼道:“我的公寓不能住進保镖。我不放心。”言外之意便是,如果想去公寓,就必須被鎖着,并且不能出門,因為沒人時時刻刻看管監視着,她擔心人再跑了。
彌封沉默,半晌後問:“姐姐打算這樣做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随後她扯扯嘴角,笑得很是諷刺:“我說錯了,我是姐姐的金絲雀,一定是等姐姐玩膩我的時候。”
她很天真地問道:“那姐姐什麼時候玩膩我呢?”
這對繁秋荼來說是一個非常禁忌的話題。好不容易沉澱下來的心,又被這句話引得躁亂起來,可以說,彌封精準地踩在了她的紅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