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明自覺找到了理由,眉頭舒展開,對商瑤道:“出去别瞎說。”
見他不以為意的模樣,商瑤瞪大眼:“你不該辭退她嗎?”
辭退?開玩笑?元湛英走了,誰來照顧他?
林德明像看傻子一樣看商瑤。
商瑤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快步走到廚房門口,大力拉開門,把元湛英拽到林德明面前,質問道:“說,你是不是承認了喜歡他?”
元湛英有些懵,以為這對小情侶因為她在吵架,趕忙擺手否認。
商瑤尖着嗓子喊:“你明明說了離婚後想再找男人的,不喜歡他,你幹嘛打扮得這麼風騷?”
林德明又不自覺掃了一眼,覺得衣服很無辜,明明是最常見的款式,元湛英撐得鼓鼓囊囊而已。
他剛想替自家小保姆解釋,就見對方低下頭,拽了拽襯衫道:“我這樣打扮是因為今天要去相親。”
“什麼?”商瑤的臉火辣辣的,覺得有些尴尬。
“什麼?!”林德明的聲音更大,他滿臉不可置信,覺得元湛英瘋了。
就因為愛慕的人沒給她回應,她就要這樣自暴自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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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瑤離開的時候恨不得捂着臉,林德明破天荒送客,隻為了冷着臉在門口叮囑:“别再過來了。”
每次看見她就沒好事,破财居然沒有免災。
商瑤低着頭:“代我向你家保姆說一聲抱歉。”
林德明沒往下接,直接把門關上了。
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之後,他心急火燎掉頭,問元湛英:“你真去相親?”
元湛英把剝好的蒜切掉尾巴,放在洗手池沖洗,準備泡一些臘八蒜,聞言點頭:“今天晚上,我和慧慧就不在這裡吃了。”
“慧慧也跟你去?”林德明更為驚訝,“你難道還打算結婚?剛出火坑,這是又要往下跳?”
“一次失敗的感情,不值得讓我喪失愛人的能力,”元湛英反問,“你不也在相親嗎?難道面對剛剛那個女孩,也覺得婚姻是火坑?”
“這怎麼能相提并論,”林德明咬牙切齒,“你一個二婚帶孩子的,别人能介紹什麼好男人給你,怕不是什麼娶不到媳婦兒的滞銷貨,臭魚爛蝦一堆。”
元湛英面對他的尖利言辭,顯得很平和:“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放心吧,我會謹慎對待,不會再犯之前的錯誤。”
她感歎:“以前我總覺得婚姻是救命稻草,現在發現它應該是錦上添花。”
林德明目光幽深,盯着她看了半晌,擺擺手:“随便你。”
元湛英沖他笑笑:“說這些還早呢,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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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德明特意跟别的老師調了課,把本來課表上的第四節換成了第三節,随後早早躲在小區大門口的偏僻處守株待兔。
為了打發時間,他還坐下跟旁邊的老頭下了會兒象棋,由于心情不佳,出手也淩厲了許多,幾局下來,對面直吃速效救心丸。
四點剛過,元湛英牽着于慧慧走了出來,林德明立刻把手裡的棋子一扔,起身偷偷摸摸地跟上去。
元湛英和相親對象約在了林德明家附近,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元母便帶着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走了過來。
林德明在遠處看着,那男人撐死了一米七,低頭耷腦,窩窩囊囊,看起來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他又往前蹿了幾步,這下看得更清楚了,這一瞧,更看不上眼了。
這位相親對象看上去歲數不大,但頭發已經開始稀疏了,偏偏還剃了個毛寸,更顯得腦門秃,穿的是一身工裝,是附近鋼廠的工人。
這人看着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還不如于金濤呢!
林德明瞬間放心下來,元湛英有于金濤那麼個暴發戶前夫,又有他這個優質男性雇主,但凡眼睛不瞎,都不可能看上來人。
他松一口氣,隻覺得從中午到現在的緊繃感消失了,便轉頭往家走,越走腳步越是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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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元湛英對面前男人的印象還不錯。
元母先是給兩人作了一番介紹,随後就找借口離開了。男人名叫衛向軍,看起來不善言辭,支支吾吾了半晌,從兜裡掏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元湛英沒想到男人還會給于慧慧帶禮物,道謝之後轉手遞給閨女。
于慧慧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歡天喜地地接過來,“叔叔你真好”五個字喊得格外響亮。
衛向軍的耳朵紅了,不知所措地呆立了幾秒,又從于慧慧手裡搶過塑料袋,大手抓了一把,塞給元湛英:“你也吃。”
于慧慧看着瞬間少了三分之二的糖袋子,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