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琴堂的老闆,說是留意到了林浔想要的裡拉琴。
“這麼快啊。”派蒙有點驚訝。
琴堂的老闆便笑着說他們運氣好,最近剛認識了一位行家,昨日在門外也聽到了林浔的琴聲,便答應在中牽線,留了把品質極高的裡拉琴。
林浔和空去看,品質确實很高,價錢也是絕塵級别。
但談及價格,琴房的店家卻直搖頭,七星已經公布了昨日璃月港危機的始末,也将幫忙的旅行者及他的朋友表為英雄,老闆心懷感激,以極低的價格把琴賣給了林浔。
嗯,當然,錢是空出的。
他前段時間在為愚人衆辦事時賺了一筆。
“林浔沒有錢了嗎?”派蒙卻對林浔拿不出錢來大為吃驚。
“因為一些原因,總之之後要靠自己賺了。”林浔不太在意這個事情,隻是撥弄着琴弦,“我以為琴至少要過幾天才會有消息,沒想到這麼快,原本還想先想辦法賺點錢的。”
做了兩天委托,很快就到了送仙典儀。
林浔出門就覺得天氣很好,她和空與派蒙混進人群裡,在玉京台的長長的台階下聽了七星對岩神死亡的公告。
人很多,氣氛卻很哀沉,林浔注意到了高台上正燃着香火的香爐,忽然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
确實是很久以前了,林浔以前來璃月的時候雖然覺得懷念,但到底她從前是鋼筋水泥的城市長大的孩子。但那個香爐,忽然讓她隐約想起一些年節的時候,和家人一起進廟參拜的記憶碎片。
香好像也是那樣燃燒的,缭繞着,消弭着。
林浔平靜地看着香爐,劃出自己的面闆。看了很多次的退出鍵,已經忘記亮起時是什麼模樣了。
空在另一邊,因為人太多一時與林浔走散了。七星發現了他,與他交談,詢問身為璃月英雄的他有什麼願望,金發的少年隻要求一張尋人啟事。
和七星說完話,他們又遇見了鐘離。
長身玉立的青年站在山崖邊背對人群,問及心情時隻說是卸下重擔後的輕松,之後又聊了一些關于稻妻國的雷電将軍的事情。青年溫和耐心知識淵博,聊起天來讓人非常放松。
關于這位一手制造了自己的假死事件的岩神的事情,空和派蒙都沒有跟林浔提起過,畢竟他們察覺到林浔的身份有問題,就是青年在他們聊起渾身是謎的林浔時輕輕反問了一下這個名字,半天才承認自己很久以前見過對方,随後空和派蒙才想起林浔一路上的疑點。
“等等!那鐘離你清不清楚林浔究竟是什麼人啊?!”突然想到這件事,派蒙一下子興奮起來,“我們跟林浔做了約定,要猜出來她的身份,既然你以前認識她,那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空聞言,也看向了岩神。
“我……并不确定。”古老的神明隻是這麼說,“答案或許還需你們自己尋找。”
“欸……”派蒙失望,“林浔的嘴超嚴的,隻告訴我們她以前來過璃月,哦對了!林浔不是說她跟一個一眼看過去非常漂亮的人求過婚嗎?如果我們能……”
派蒙的聲音頓了一下,因為她看見在她提及漂亮這個詞時,對面總是巋然不動的神明擡了擡頭,露出了些微迷惑茫然的神态。
“可能是我多想了。”派蒙忍不住,“那個人跟鐘離你沒什麼關系吧?”
鐘離沉默。
空也不太相信,“是認識的什麼人之類的嗎?”
鐘離還是沉默。
派蒙發出意味不明的哇哦聲。
沒有辦法,雖然是求婚這種事,但他們之前從林浔嘴裡聽到的版本實在過于兒戲了,哪怕是空也是聽着聽着就不由地鐵老人看手機。在他們的印象裡,林浔所謂的追求過程,現在再套上鐘離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鐘離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林浔在後面敲鑼打鼓地演奏情歌的社死場面了。
“啊,怎麼說,确實很辛苦啊鐘離。”派蒙同情。
鐘離有些不太理解,但看着小友們跟他聊完道别,他還是點了點頭。
異世的旅者和他的夥伴走開了,鐘離遠遠看了看熙攘的人群,還是回身将目光投向遠方。
他并不覺得辛苦,哪怕磨損越重,他也還能記得黑發的少女圍着他打轉多日後趴在石頭上,但目光仍舊輕盈又溫暖地看着他的樣子。
“先生不說也沒關系,我會走到先生的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