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連片山脈,不清楚具體在何處,那就走到哪兒算哪,先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符箓落地,陣法光芒初現,施南凐一腳還沒踩進去,就被人拉了回來。
“你做什麼呀,啊?放開。”
細腕被人攥在手裡,施南凐柔弱無骨地撞在有琴禦儀身上,不滿叫嚷,“你想趁着偏壤之地,搶我法寶是不是?别以為我沒發現你跟宋卿章當時看我的眼神,青蓮燈一出,你們目光都變了!”
這麼久重新跟有琴禦儀獨處,施南凐慌了。
心神繃得很緊,元嬰妖修讓她知道,她就算晉升金丹實力也遠遠不夠,她能護住的東西太少了,有琴禦儀一出手就能将她抵抗不住的妖修打回去,她就算狡兔三窟,等他動真格了,她拿什麼跟他鬥?
還是太弱了,施南凐嘤嘤地哭,“你不是真心想救我,你實則是想要我的造化青蓮燈吧,嗚嗚嗚……好可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誰都可以欺負……你拿走吧,拿走吧……”
“殺人奪寶,肆意踐踏,你來吧,快來吧!”
“嘤嘤嘤……”
說着“我命好苦啊”的施南凐泣不成聲,輕捶着胸脯。
她戲足,瘾大,有琴禦儀等她滿足觀夠了施南凐的自導自演,方說:“若我拿,你真願意給嗎?”
施南凐瞬間包變臉的,周身都豎起防備,責怪道:“你果然隻是想要我的造化青蓮燈。”
她秀美的小臉布滿不悅的情緒,渾身緊繃,都有了殺意,像頭成年後在魔域習慣獨來獨往覓食的母豹子,腰身如同被拉滿的弦,哪裡都是勁。
“奪我法寶,除非我死也不讓給你。”
“凐凐好怪,”有琴禦儀離得她很近,以俯視的姿态凝視施南凐,語調又莫名古怪寵溺,“方才不是你叫我拿的,怎麼我要拿了又不高興,凐凐,你當真好怪。”
施南凐掙不脫他手上束縛,不滿反駁,“誰知道你要拿我青蓮燈去給誰?你想用我的東西在阮清玉跟前借花獻佛,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放開我!這天下誰都能得造化青蓮燈的,就屬她不行!”
有琴禦儀攥着她手的力道稍稍松了松,又換了個姿勢改為箍住施南凐的腰,五指修長地搭在上面,輕撫她想讓她安靜下來,“為何?你以前對她都不在意的,如今好像多了許多敵意,凐凐,她哪裡惹到你了?”
施南凐好笑地擡眼看有琴禦儀,把她當傻子嗎,以為不知道他在套她話。
“因為我恨她啊殿下,她奪走你那麼多寵愛和注意力,把你的心占得滿滿的,我恨死她了,從前在帝宮,但凡她一有召喚你就抛下我一走了之,你瞧我高不高興?瞧不出那是我不說,可不代表我沒脾氣!”
有琴禦儀淡淡道:“可你跟我在一起之前就知道有她在,我也明确告訴過你。”
施南凐:“好好好,都是我自己湊上去要跟你厮混的殿下,當時我确實愛你,被多巴酚沖昏頭腦,我不介意你當時心裡有她隻想陪在你身邊,短暫擁有也是好的,可是我可沒有插足你和阮仙子吧?”
“我與你在一起時,你跟她已經斷了,她發現你是魔族,抛下你要和宋卿章結成道侶,我當時看你愁眉不展,于是想盡辦法想都你開心,你能接受我,我覺得都是天大的恩賜……可是後來你不管不顧,阮清玉一回心轉意回頭找你,你就跟她複合了,将我置于何地?這些我有說什麼嗎?”
“你是哈巴狗啊你?她說跟你斷就斷,你為她傷情,她找你複合你就重新跟她在一起,那我算什麼?你短暫一時的溫柔鄉,愛情大補湯,男人的加油站啊?補好了讓你去她跟前繼續舔,再接再厲當舔狗啊?”
賤不賤啊……
見于發覺有琴禦儀眼神越來越冷凝,施南凐一時的激情發洩終于有所收斂,她清清嗓子,眸光哀怨,眼皮泛粉,杏臉桃腮的模樣楚楚可憐,“我對她的不滿,就始于對殿下你的愛而不得,所以殿下你問我她哪裡招惹到我,那就是從她一開始就不信任你,不接受你魔族太子身份,對你始亂終棄,又藕斷絲連的時候,阮清玉就已經哪裡都惹到我了!”
施南凐:“在我看來愛一個人就好好愛嘛,什麼分手又吃回頭草,簡直是糟蹋一個人的真心,而我的真心又有誰來補償?”
所以殿下,凐凐是在為你抱不平哦,施南凐眼神傳遞秋波,希望有琴禦儀不要隻盯着她借機罵他的地方找茬,順便自我拔高一番,站在道德高地上,讓有琴禦儀多點虧欠歉疚。
有琴禦儀:“所以你以前故意表現出不在意,隻是不想再給我徒添煩憂?”
真不愧舉一反三的好學生,孺子可教,施南凐喜半參憂地點點頭。
可有琴禦儀倏地反笑,“可這不是理由,凐凐,清玉沒有欠你,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從未跟她透露過跟你的關系,所以對不住你的人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不滿應該找我來發洩。”
見到施南凐不可置信,怒不可揭漲紅的小臉,有琴禦儀委婉改了口,“好,就算她惹你不快,你有所不滿也是應當。”
就算是這樣哄,施南凐的怒氣一時也不會消,關于阮清玉的話題自然也不可能繼續提及下去。
有時有琴禦儀也會懷疑,這番模樣是不是施南凐故意表露出來的,就是要這麼惱怒,才能阻止他抽絲剝繭地追問。
可施南凐看上去太像了,她還在氣惱,酥、、、胸起伏度很大,像海面蕩起的波濤,容顔绯麗,看着他又恨又委屈的明眸着實令人上瘾。
有琴禦儀輕拍着她的背,摟她在懷裡安慰,“是我不好,我不該問的,不要惱我,凐凐。”
施南凐當真發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脾氣,對自身演技也越發肯定,這下軟了骨頭,有些累了的靠在有琴禦儀身上,“那你還要不要搶我的造化青蓮燈?”
她始終在意的是這個。
有琴禦儀享受着她難得的乖巧安分,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你在說什麼呢凐凐,方才不是在逗你嗎。”
施南凐哼笑,别以為她辨别不出男人狗嘴裡的真假。
但嘴上說,“如果你真要這件神器獻給阮清玉,我也願意成全你,誰叫我技不如人,但是殿下你千萬記住,我愛過你,你拿的是我的命。”
施南凐:“我與造化青蓮燈已經融為一體,神魂交融,除非剝我骨血,扒皮抽筋,否則你得不到它的。”
要她的命還是要阮清玉開心,就看有琴禦儀怎麼選。
可有琴禦儀隻字未再提及,施南凐被抱得有點熱了,在他懷裡待不住,“殿下不說話,就當暫且放我一馬了,可要記住今天的承諾,時候不早了,你我與宗門都分散,還是兵分兩路去尋他們吧。”
她剛一動,就被有琴禦儀給攔住,握住她的手,貼近施南凐耳朵,“恐怕不能讓你走,凐凐,造化青蓮燈的香氣對我産生作用,我是魔,它是仙器,有沖突。”
施南凐被有琴禦儀帶着往身下感受了下,果真凸得非常大!
施南凐登時被輕薄得面紅耳赤,“滾,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