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歲的築基天才,怎麼一夕之間身隕道消了。怪不得這幾個月,他心緒不甯,還以為是自己有災劫。“原來是李道友!”
顯然他們二人是好友。
鄭瑤将師父的事一一說明。
道士大悲之下轉為歎息:“李濁清收了個好徒弟。”
“你要回括蒼派?”
鄭瑤猶豫着說:“我要将師父的骨灰帶回括蒼派。我……不想留在括蒼派。”
按理說她該拜進括蒼派,做個正式弟子。隻是她與括蒼派其他人無親無故,半點不熟悉,自己身體又異于常人,她可沒忘記自己是做爐鼎的好身體。
道士點頭,看着她,似有所察覺:“你雖然是按道家功法修煉,卻不是走傳統道法的路子。何況……你個女子也不方便。”
“你既愛看李兄的筆記,我便将自己心得也送你。”
鄭瑤聞言很是感激,像修煉者自己的心得感悟,除非親傳弟子,不會傳授他人的。這道士夠意思。
将筆記留下,道士眼神渺渺,幾步間走出周府,隻留下:“扣道難,恒道更難!事逢一線機緣,得之則成,不得則滅。”
而這道人離去,也改變了王生的機緣。
道士消失後,後院的人都清醒了。
鄭瑤就說儀式已經做完了。确實是真的完了,周老爺終于得逞所願了。
一顆糖引發的悲劇。
事後周家小童撿起地上的糖,舔了舔:“咦?怎麼不甜了?”
周掌想要好好招待他們。鄭瑤拒絕了,柳進也隻得跟着回去。不過三人已約好明日再談辦刊的事。
然而等他們回到王府時,王府又出了一樁兇案,這回是府上三少爺的心被挖了。
不同于前幾天的下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主人,王老爺的幼子。王老爺後悔沒請個厲害的道士做法抓妖。
與大少爺一起姗姗來遲的桃夭,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哭哭啼啼起來:“檀郎,太可怕了,怎麼會有怎麼殘暴的怪物,到底是人是妖?”
陳秀蓮上前指着她:“你就是害人的妖怪,一定是你做得!”
眼看二人吵起來,王老爺不耐煩地讓她們停止。否則一律家法伺候。
忽然管家蹲身上前,道:“老爺,三少爺衣服裡有一方繡帕。”
王老爺連忙拿過,一展開,繡帕的一角繡着一個小字“蓮”。
王老爺臉色立馬變了:“陳秀蓮你的帕子怎麼出現在老三這裡?!”
陳秀蓮一臉懵,道:“父親,你在說什麼?”
這時,陳秀蓮的貼身丫鬟哐當跪下,瑟瑟發抖:“老爺……你别生氣。”
王老爺和其他人自以為找到了線索,連忙審問丫鬟。
“大少奶奶昨晚在廚房做飯,被饞嘴找食的三少爺……非禮了。應該世大少奶奶掙紮之下丢的。”丫鬟怯生生道,“您别怪她。”實則恐懼地看向那個妖豔女人。
桃夭驚呼:“莫不是大夫人才是挖心的人,那婆子罵過她的……”
王大少爺越想越覺得是這個事:“那天我寵幸桃夭,她非過來找事,被婆子攔住了。然後那婆子當晚就死了。而今天是……三弟。”
柳進驚訝,小聲道:“這這……大夫人不會這麼殘忍吧。”
王老爺聽完差點昏死過去,被人攙扶着,顫顫巍巍指向陳秀蓮:“妖婦,妖婦……”
不論是下人還是妯娌,都在此刻遠離她。陳秀蓮被孤立在中心,衆人對她猜疑恐懼咒罵。
她從賢婦變成了妖婦,不過一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