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沈重瀾已經穩坐在皇座之上,倚着把手的龍頭,他因為哮喘發作,臉色一片青紫,虛弱不堪,“賭,當然賭。”
“但是我要你的永遠忠誠,為我所用。”他羽毛般的睫毛睜開,露出一雙濕潤的桃花眼,雙手捂着胸口。
心跳,喘息,都太快了,感覺就要無法呼吸。
“好,有膽識。”金靈珠興奮得到處亂蹦,“那吾就賭汝之弟子無法歸來。”
它自信滿滿,對自己設下的賭局有十足的把握,“莫說吾欺汝,若在辰時之前,汝弟子未勘破此局,汝之魂魄便歸吾。”
沈重瀾倚着把手,呼吸漸弱。金靈珠是上古神物,所設下的世界無法使用靈力,他現在隻是一個沒有修為沒有武功哮喘發作的病人。
“咳咳咳咳,”又是一陣長咳,他擦去嘴角的血珠,嘴唇顫動,“我和你賭。”
金色大殿的景色突然一變,從陽光普照變成了漆黑的夜晚,金色的珠子在他身邊跳動,“若晨光破曉,便是辰時已到,勝負立見。”
而皇座上的沈重瀾已經閉眼沉沉睡去,他太累了,咳血哮喘把他的身子消耗得殘破不堪,如同一具破漏的玩偶。他并沒有把握,隻是兵行險着,他在賭,賭前世的顧輕舟說的是真話,靈珠真的是他修行得來。
若是前世可以勘破,現在應該也能。
晨光穿過金色大殿紋理複雜的窗台,曬進殿内,沈重蒼白的臉籠罩在金光之下,被曬得暖洋洋的,長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金靈珠懸浮在大殿之中,它又化作昨日那個金發金眸的帥氣男人,粲粲發笑:“辰時就要到了,你輸了。”
他伸出金色的手指,上邊有鋒利的金色指甲,風從他手中穿過,帶來了呼吸清淺的沈重瀾,他将手放在他頭頂之上,聲音嘶啞恐怖,“這麼漂亮的靈魂,将永遠屬于吾。”
“咚咚咚”沉重的鐘聲從遠處傳來,空靈如同索命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