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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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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擠過人群走進公堂,趙子瞻一見弟弟來了,忙暗示他去自己的對面站着。

陳大娘已經在狀詞上畫了押,正站在一旁垂首傷心地哭。

薛壽朝崔仙芝行了個禮,滿臉堆笑道,

“崔官人大可放心,小人一介良民,哪敢做那等殺人害命的事?眼下事情既然已經水落石出,不知崔官人您看,小人可否先行一步回酒樓?”

為了個窮鬼的破事,衙門昨天傳他跑了兩趟,今天又被傳來了!

他見崔仙芝看自己的目光如一把利箭,心中頓時一激靈,忙補充道,

“對了,王家今日遭此禍事,小人也不忍再問孤兒寡母要債,那兩貫銅闆和利息就此勾銷吧!身死債消嘛,還請崔官人幫忙做個見證!”

說着他就把借條取出來,要呈給崔仙芝親自撕毀。

崔仙芝有意讓李世民露個臉,就讓對方把借條交給了李世民。

薛壽偷偷瞄向二人,目光頓時就微妙起來。

他就說嘛,趙子瞻那個馬屁精整天幫崔仙芝鞍前馬後的,沒得到好處才怪!他大伯還常說崔仙芝鐵面無情,絕不能在他眼皮下惹事,切,也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的。

衙門外的百姓已是一片嘩然,不少人稱贊薛壽仁義,是個大善人,也有少部分人認為他惺惺作态,把人都逼死了才肯免這兩貫錢。

李世民輕蹙起劍眉,拿起手中的借條又細細看了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昨日去清水巷他又問了一遍,是造紙坊按月發的工錢晚發了數日,王妻又染了風寒病重,王阿四才會去借利息錢給她治病。

薛氏在宜陽是最大的富商,鋪子工坊遍布本縣,王阿四謀生的造紙坊也是薛壽大伯開的。他既然在造紙坊每月能掙到三貫多工錢,又何苦要為兩貫錢惹怒薛家?

而且,王阿四家中窮苦,卻肯借兩貫錢給妻子看病,想來是個厚道人,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又何必要帶剛治好一場病的妻子去死?

總之,以他的直覺來看,這事疑點一大堆。

果然,陳大娘一聽“就此勾銷”,立刻停下啜泣擡頭盯着薛壽,沙啞着喊道,

“薛大掌櫃的,不用你在大夥面前假好心!那兩貫錢芳娘他爹早就還了,你今日不敢再問老婆子要,是怕冤魂來讨命吧!”

薛壽側首睥了她一眼,“嗐,我這人心胸廣,不跟你這老大娘計較。”

說着,又扭頭笑眯眯看崔仙芝,

“崔官人請明鑒,前幾日家中老母發了咳疾,道觀的青雲道長說她身弱撞了陰鬼,讓小的多發善心,好為老娘積點功德...”

陳大娘噗通就跪了下來,

“求崔官人做主啊!一月份我兒一把工錢領回來,就連本帶利的數好銅闆放在了床底的壇子裡。老身那日還數落他沒算好日子,白白多生出十日的利息...二月初七,老身是親眼瞧見他出門去還錢的。”

她把腦殼撞得咚咚直響,

“崔官人明鑒,老身敢對着道觀裡的神仙發誓:這話若有假,就讓老天立馬落下五道黑雷,把我給劈死!”

趙子瞻看得眼睛發酸,忙俯身把她扶起來安撫。

陳大娘卻掙紮着轉身,朝圍觀的衆人哭喊,

“父老們,我家真的還過錢了!我兒那日一高興,回來還順道打了二兩酒,他原想把借條帶回來燒掉的,回家才發現不見了...”

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圍觀的多是普通百姓,人人皆有父母,誰忍心看老大娘這般悲慘的模樣?一時,大夥出聲紛紛勸解她。

崔仙芝拍響驚堂木喊了聲“肅靜”,這才看向陳大娘,

“大娘,既然您聲稱二月初七王阿四已經還了借款,可有證人或是物證?”

陳大娘忙說,

“有!當日我全家都親眼看着他揣銅闆出門的,我兒媳雖已不在了,老身和孫女芳娘都能作證的。”

薛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陳大娘,你講講理好吧?崔官人要的是證人,不是要聽你們自家人胡口亂謅。要是你和你孫女作證能管用,宜陽縣裡不得亂了套?”

他又假模假樣歎着氣,

“再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你們真看着王阿四帶銅闆出了門,又哪能保證他出門是來我雲陽酒樓還錢的?哎,他就不能帶錢去賭坊,去茶樓,去鑽花船...”

陳大娘原本瘦削蒼白的臉一下都氣紅了,大聲辯解,

“大官人别聽他血口噴人!我家阿四絕不是那種混人!”

崔仙芝冷冷瞥了薛壽一眼,又放緩了語氣耐心解釋,

“陳大娘,你要想證明王阿四是受了冤屈,就要找出證據。至于你們王家人,确實是本次借款的受益方,按大宋律法,不可充當證人。”

陳大娘苦苦撐着的那口氣仿佛一下就散了,除了自家人,哪還有什麼證人?證據,那張借條倒是證據,可它偏偏出現在了薛壽手裡。

李世民懷着悲憫看了她一會兒,又把目光看向了崔仙芝。

他看得出來,崔知縣也是十分同情王家遭遇的,這兩日衙門都在加派人手四處搜尋證據,可并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裡,他心念一動,再次拿起借條仔細打量,過了一會兒,又把它舉高了些對準了視線。

很快,他眼中眸光一閃,英挺的鼻梁微不可察翕動了一下,把借條拿到鼻子下嗅了嗅。

對面一直暗暗關注弟弟的趙子瞻一臉莫名其妙,二郎這是在做什麼?

崔仙芝看着悲痛欲絕的陳大娘,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他憑借多年斷案的經驗,一開始就有強烈的直覺:王阿四是被冤枉的。可作為言出法行的朝廷命官,他的直覺和情感,在證據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很快,他與縣丞商量了一下,此案既然從兩貫錢上升到了兩條人命,就要依律調高案情級别,需要多花些時日搜集證據。

于是,崔仙芝當場宣布此案暫停審理,改審薛壽唆兇故意傷人一事。

薛壽驚訝了一下,這麼快就審?不過,這事今早就畫過押了,隻等着衙門判結果,他還是爽快應了下來,讓帶來的兩個随從上前也畫了押。

他找人打王阿四前,就盤算好了,隻要不是“互毆殺人,以刃傷人”,像這種拳打腳踢“以物傷人”給對方廢條腿的小事,任崔仙芝再如何秉公執法,至多,也隻能判個“杖六十”。(1)

這闆子可落不到自己身上,他幹幹淨淨的,從頭到尾都沒親自動手。

所以,今天隻用派兩個小喽啰受刑就行了。養狗千日,不就為了用狗一時嗎?無非,事後再花點銀子安撫一二。

他薛壽是缺那幾貫臭銅闆的人嗎?他近來頗得了幾回意外機緣,很信為他占箴的杭州一位道長,所以那日一得了借條就特意拿去問了,對方稱這種“物歸原主”的天降機緣,隻要在他掐算的時日内把握機會,這一生就能心想事成飛黃騰達。

薛壽巴不得往後再也不用看大伯的臉色,當然喜不自勝。

他原想着隻要自己上門去要債,以王阿四的軟弱肯定會乖乖掏出兩貫錢來還,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自己遂了天機,他一高興,說不定還會賞對方二兩銀子。

哪知王阿四那死癟三,死活不肯配合他的“天機”再還上兩貫錢,害他眼睜睜錯過了這場大機緣,這種沒眼色的東西死了也活該。

按大宋律法,行兇者沒有殺人,崔仙芝确實隻能判他們六十杖。

他冷肅着臉,從寫着“執法嚴明”的簽筒裡丢下了六支簽文,一支十杖。

趙子瞻見官人丢是的紅頭簽,心頭的煩悶總算散去了一點,立刻親自帶着衙役,把那兩個随從押下去打闆子。

薛壽瞥了一眼地上的紅頭簽,臉色也不好看起來,打闆子也分輕重,這可是最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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