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我以前就說過的吧?你不能總這樣大大咧咧的,仗着有【無下限】就總是毫無警惕心,對入口的東西也毫無戒心。”他有些壞心眼地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胸】部,令對方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呼痛聲,“還有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身體借給人用之類的,也太沒有戒心了。”
夏油傑知道自己應該忍耐住,現在還不到時候,可是他就是無法壓抑住心底的那股邪火——與其說是在責怪悟的不上心,他更想要責怪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吧?
“知道了,知道了。”再高的興緻也被他的唠叨給念沒了,五條悟鼓起臉,一個頭槌把人錘倒在床上,同時把自己也壓了上去。
“悟!”夏油傑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又被大貓泰山壓頂險些沒緩過氣來,不由得也氣急反笑了。
“起來。”
“我就不。”
“你幾歲了啊?”
“三歲,傑媽媽~~”
“呵。”
兩人你一拳我一掌地在床上扭打起來,寝技與關節技齊出的後果就是抱成一團從床上掉到了地上。
這一下把倆人摔得都有些懵,不過回過神來之後,在一陣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之後,又同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靜靜地平躺在地上,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油傑翻了個身,側看向五條悟——白發的少年不知何時已閉上了眼睛,已然安靜地睡着了。
他靜靜地注視着戀人恬靜的睡顔半晌,忽然出聲說道。
“抱歉,悟。”
他仔細地觀察着五條悟的臉,在确定對方真的因醉酒而沉睡之後,這才收起了臉上恬淡的笑容,露出了有些陰暗的憂郁神情。
“我之前一直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沒能注意到你的感受。”
他盯着那猶如天使般精緻的容顔,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臉頰。
“我現在還是認為猴子是無可救藥的,今後也不打算回歸到咒術師的隊伍當中去。與我這樣的家夥往來,你會很辛苦吧?”
“但是,我也不想我們走到那家夥那樣的未來。所以,就想聽一下,悟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裡,他有些沮喪地歎了口氣。
“但是啊,我果然還是沒辦法在你面前說出這些話呢——總覺得一旦說了,就好像我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就會再也追不上你的腳步了呢。”
他感歎着,輕笑出聲,沉默了片刻,又低下頭,輕輕地吻上那兩瓣櫻粉色的唇瓣。
“所以,我就稍微多停留在原地一會兒吧,看看你這家夥能不能找出第三條路來。”
他選擇的道路,似乎看不到出路了,他站在懸崖邊,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若換作從前,他一定不會這樣向一個人吐露心迹。可十年後的自己的那番話猶在耳畔回想,隻要一想到悟會變成那個渾身布滿了咒紋,眼神死寂的家夥——他害怕了。
“這就是你想方設法灌醉我的原因?”五條悟突然睜開了眼睛,将正與他親吻的夏油傑吓得不輕,瞳孔都縮成了針點大小,他試圖起身,卻被早有準備的某白毛伸出雙手快狠準地攬住脖子,死死地鎖在懷裡。五條悟還猶不滿足,伸出舌頭跟他抵死纏綿了好半晌這才松開了某隻狐狸的嘴。
“你裝醉騙我?”夏油傑氣喘籲籲地質問道。
“沒啊,我是真的醉了,但隻要把細胞全部刷新一遍也就清醒了。”五條悟坦然地承認自己最初是真的上了當,隻不過他也足夠果決狠心,一察覺到不對就用反轉術式把被酒精麻痹的細胞全部刷新了,這種疼痛也足以讓他從醉酒中清醒過來。
“哈,是我輸了。”對于他對自己的狠心夏油傑也甘拜下風,他索性趴在五條悟的胸口,不再掙紮躺平了。
“傑,你不是問我的打算麼?原本我是打算要成為高專的教師,挑幾個有天賦的小鬼,把他們培育成同伴的。現在麼……”
他坐起身,懷裡的夏油傑被他帶着也隻能半坐了起來。
“直面過我的力量,與我較量過以後還不願意放棄的果然還是隻有傑了吧?果然也隻有傑才能追上我的步伐,所以我才不要放手呢。”他低下頭看向夏油傑,對上了一雙靜靜注視着自己的深紫色鳳眸,咧開嘴笑得張揚。
“傑也是吧?如果停在原地躊躇不前,不知道該怎麼走回來的話——”
他伸出手,抓住夏油傑的手,湛藍的雙眸裡滿是認真。
“我過去就好啦——所以傑你一定要乖乖等着啊。”
他盡量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說着,全然無視了這句承諾背後意味着什麼。
傑過不來,那就由我過去,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奔赴對方。頂住總監部上層的壓力也好,想辦法彌補那些受害者也罷,他總能做到的。他救不了沒有求救意願的人,以前傑頭也不回地離去他追不上,可現在他停下來了,停在原地等他了。
——那無論如何,他總是要追過去的。
夏油傑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掙開他的手——光是這一點,就讓五條悟笑得如同向日葵那般燦爛了,最後,被他的開心情緒所感染,夏油傑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
“誰叫我是你的one and only呢?”
“噫,好肉麻。”
“哈哈,傑你想被我親死嗎?”
“救命,不要五條油悟。”
“哈——?我跟你說,怪劉海,你劉海今天要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