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搖曳着身姿,将整個隧道照亮,為衆人增添了溫暖并驅散了他們心中的部分恐慌。
姜筠處理着自己身上的傷口,她将這些細小的傷口止住了血,撕碎一片衣服圍住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慶幸原主穿的是牛仔褲和長袖,身上并沒有被劃破多少傷口。
在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她坐在姜筠的旁邊,出口道謝:“我叫俞靜苗,在車上的時候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拉住我那一下,我可能就摔在車上,也被巨石砸中。”
俞靜苗年齡大約30歲,臉色疲憊,身上的衣服也布滿血漬,原本靓麗的都市麗人變成了滿身髒亂的被困者,現在她臉上充滿着對姜筠的感激之情,看到她處理額頭的傷口,急忙開口道
“我是個護士,會處理一些傷口,需要我幫你嗎?”
有專業人士在,當然還是專業人士來處理。
姜筠點了點頭:“麻煩你了,現在沒有藥,就随便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頓了頓介紹自己:“我叫何夢,大學生,準備坐公交車回學校。”
俞靜苗用熟稔的手法,不一會就包紮好了,她苦惱道:“我是準備回醫院,誰承想遇到了隧道坍塌,也不知多久能等到救援。”
隧道中加上傷患一共有十八人,其餘的人大多喪命于隧道亂石以及傾翻的車下,就連公交車司機也被墜落的石頭砸死。
俞靜苗作為護士,幫姜筠處理完傷口後就被叫過去幫忙處理其他患者的傷口,所有生還者隻有俞靜苗一個護士,連個醫生也沒有,而且能用的藥也都是從轎車上搜到的。
重傷的人有五個,其中有兩個人都被車壓斷了腿,還有一個撞到了腦袋昏迷不醒,另有一個腹部被車子内部尖銳的東西刺破,血流不止,生命垂危。
最後一位手臂被斬斷,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昏迷不醒,俞靜苗隻能先替每個人止血,防止他們因為失血過多,而導緻死亡。
周圍大約有六輛小轎車,有三輛車裡面的人當場死亡,其餘的三輛車有7人存活,其中有兩位重傷,另外還有一個約7歲的男孩,一個嬰兒,以及兩男一女。
其中那名大約7歲的男孩,他的父母全部喪生,另一輛車的父親和嬰兒僥幸沒有大礙,但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受到重傷,仍舊昏迷不醒,最後一輛車内有三個人,其中兩人重傷,一人被護着隻受到了輕傷。
公交車上活下來的有11人,除去姜筠以及俞靜苗,還有三個男大學生以及一對情侶,之前第一次出聲的男生和點亮火的中年人,還有兩位老年人。
所有的幸存者都圍坐在火堆旁,商讨着接下來的對策。
“你們的手機有信号嗎?能夠聯系警察嗎?”
“不能,我的手機沒信号。”
“我的也沒有,這可怎麼辦!”
有人早在第一時間便準備報警請求救援,但是隧道裡面沒有信号,所有人的手機都無法與外界通訊。
正當衆人沉默的時候,點燃火的中年男人徐志虎率先站出來說道:“為了能夠等到救援,我提議将所有的食物全都聚集在一起。”
公交車上的乘客們都沒有攜帶食物,如果不出此下策,那麼公交車上的乘客,都将要待在原地等死。
雖說大家都明白這一點,但是帶有部分食物的其他幸存者,則有些不願意将東西交出,他們的食物也并不多,如果拿出來,那麼他們也撐不了幾天。
因此就有人出聲反駁,他也沒直說,隻道:“你看我們家還有孩子,食物拿出來了,大人是沒事,孩子可不能不管吧。總不能我們将孩子吃的也給占了吧。”
他們的後備箱中,食物并不多,但是奶粉卻有很多,嬰兒爸一家從海外代購了一批營養奶粉,正巧放在了車上,食物不多可以分出去,奶粉留着不知嬰兒,他們說不定也能撐的時間長點。
嬰兒爸因此打定主意,不能将自己車内的營養奶粉給分出去,不為别人,也得為自己的孩子和嬰兒媽着想,更何況家裡還有個病患。
現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他們大多數人都還有良心,不願和嬰兒去争奪吃的,因此也就沒人反駁嬰兒爸。
姜筠在一片寂靜中開口:“我們先将食物找出來,沒食物現在說什麼都是廢話,現如今能找到多少是多少。”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大學生,紛紛将視線投向她,她一身藍色牛仔褲配上白色的襯衫,腰身被勾勒的各外纖細,雖然白色的襯衫沾染了血漬,臉上也帶着傷痕,但仍不掩蓋她本身的風采,
大家夥驚豔地看了眼姜筠,便将之抛之腦後,聽清她的話後,都紛紛認可姜筠的說法,也不再耽擱時間,隧道塌方的時候是中午時段,現在已經快晚上6點了。大家又是救人又是搬随時騰地方,所有的人又累又餓,疲憊不堪。
他們現在就像趕快找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睡上一覺,說不定第二天救援的就來了。
姜筠說完也不再開口,直接從原地站起,然後去翻找食物,她在公交車上找到了個行李箱,裡面有一些衣服,還有一些吃的,應該是家長給孩子帶的,她将整個行李箱給拉了出去,扔在了一處空地。
公交車上除了姜筠還有俞靜苗,其他人都跑到轎車那邊了,車上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坐公交又不是長途旅行,乘客們攜帶的東西并不多,除了那個行李箱,再然後就是司機的座位處藏着的幾袋面包,姜筠又伸手往裡探了下,發現還有半箱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