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背書聲在清晨響起,比鳥兒更早的學生睡眼惺忪地眯着眼睛,嘴裡還嘟囔着單詞。
姜筠頭痛欲裂地從桌子上爬起,望着青春洋溢的學生,眼神有些懷念。
她好像有十多年沒有進過學校了,當初逃學打架的場景仿佛曆曆在目。
她從回憶中回過神,用掌背摸了摸額頭,熱的發燙,她現在的身體正在發燒,怪不得感到渾身乏力。
讀書聲中,有一個筆記本,從她的後方扔了過來,精準地砸在了她的頭上。
姜筠後腦勺一痛,撐着臉頰的手滑落,另一邊筆記本從她的腦袋彈到地面上。
她回頭望去,隻見後排打扮靓麗的小太妹沖着她挑眉,眼神充滿蔑視。
小太妹見她不像以往那般畏畏縮縮地撿起筆記本,并且還敢回頭看她,頓時氣憤不已。
她蹙眉盯着姜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什麼看?你這個肥豬。”
她冰冷的眼神盯着姜筠,指着地上的筆記本道:“如果今天你不在上課前給我寫好。”
“我會讓你嘗嘗廁所的味道。”
小太妹似乎想起前些天這個肥豬瑟縮慘叫的場景,她那張紅潤的嘴唇卻吐出了最為惡毒的話。
“昨天廁所的水還好喝嗎?我不介意讓你再嘗一遍。”
她還擡頭看了眼身後的跟班,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你們說是不是?”
她身旁的人都附和着道,“就是,陳玲,趁着早自習還有幾分鐘,趕快把作業抄好,要不然的話……”
剩下的話不用說,自然都是威脅她。
姜筠挑眉看着這一幕,作為常年混迹在校霸位置的她,當年隻顧着找人打架,揚我校威。
但她并不是一無所知的人,當年在校的時候,她就遇到過無數校園暴力的場景,隻是大都被她摁死在搖籃裡,掀不起浪花。
據說當年的校長都感慨那屆的學生異常老實。
現如今作為校園暴力的受害者,姜·前校霸大佬·筠感覺十分新奇。
如果是以往的話,她還有可能會欣賞一下這位小太妹将會有什麼招數。
現在作為高燒患者,她的心情十分煩躁,小太妹的聲音就像蒼蠅一樣嗡嗡叫,偏偏對方還一點沒有自覺。
姜筠額頭青筋直冒,她壓抑着情緒,将地上的筆記本撿起,然後大步邁向小太妹。
她選擇了一種極為羞辱人的行為,在小太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拿着筆記本重重排在小太妹的臉上,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媽沒教你做人不能太嚣張嗎?”
“你媽沒教你作業要自己寫嗎?”
“你媽沒教你在學校不要得罪同學嗎?”
“你媽可能也沒教你做錯事會遭報應的。”
“你看,這不報應就來了!”
一連串的你媽反問句,直接将小太妹一群人整蒙了。
班級在小太妹說話的時候,背誦的聲音就漸漸減弱,到最後姜筠一連串的反問句後,更是鴉雀無聲。
小太妹感受到臉上的刺痛感,姜筠的手勁用足了,說不定過幾天她的臉就和豬一樣腫,她手捂着臉頰,火冒三丈地尖叫道:“啊!你這個賤人,竟然打我的臉!”
就在小太妹站起身想要反擊時,她面前的桌子突然倒向她,桌上抽屜裡的書紛紛砸向她。
因為一心想要報複姜筠,小太妹并沒有注意到倒塌的桌子,就這樣,在被書砸中後,她恰巧從椅子上摔倒在地,而又恰巧她的那雙腿就在桌子的下方。
就在這恰巧中,小太妹的腿直接被砸中,劇烈的疼痛瞬間讓她的臉部猙獰,而後她的慘叫聲響徹整座教學樓。
她身後的跟班也早就被吓得僵在原地。
深藏功與名的姜筠,在老師來之前迅速調整了表情,其實她蒼白的臉根本不需要僞裝,天然地為她形成了一種保護。
班裡的班長早就去叫老師,伴随着小太妹的慘叫聲,班主任及時趕到。
班主任頭疼地看着眼前地慘狀,趕忙安排人扶着小太妹前往醫院。
她又将姜筠和班長以及那幾個跟班叫到了辦公室,詢問事情原委。
班主任扶了扶眼框,表情嚴肅地望向姜筠:“作為事情的主角,你先交代一下事情的經過。”
姜筠一臉無辜地道:“我就問了幾句話,然後她的桌子就自己倒了,再然後她的腿就被砸傷了。”
班主任轉頭望向班長,詢問道:“是這樣的嗎?”
班長眼神複雜地望着姜筠,在班主任的詢問下點了點頭,對姜筠的話給予肯定。
旁邊的跟班急了:“不是這樣的!明明是陳玲……,明明是陳玲……。”
話就在嘴邊,但就是說不出一詞,姜筠确實就說了幾句話,桌子是它自己倒下的。
但是跟班心中就是感覺不對,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她猶豫間,姜筠開口了。
隻聽她聲若遊絲般道:“老師,鄭子萱昨天将我關在廁所裡面,然後澆了我一身的水,導緻我今天生病發燒。”
“并且她并沒有悔改,今天早自習竟然還讓我幫她寫作業,并威脅我如果不寫的話,就會将我再關進廁所裡面。”
鄭子萱就是那個小太妹,姜筠在她筆記上看見了名字。
她又指了指身旁的幾個跟班,然後虛弱地咳了一下道:“她們也都是幫兇。”
然後沖着老師鞠躬道:“請老師幫我做主!”
她毫無血絲的嘴唇,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都在昭示着她說的話就是事實。
班主任聽完姜筠的話,頓時氣憤不已,又在班長的肯定下,怒視着一側的跟班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