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牧出彌洸的算計下,組織的一個據點被市警端掉了。雖然理由隻是因為制作和銷售違禁商品,市警直到現在對幕後黑手的調查也還是毫無進展,對于組織而言也算不得損失慘重。但在這其中最重要的損失果然還是……
“最後一點。”朗姆照舊隻是用一個開着變聲器的電腦來出席會議,“關于‘那個孩子’,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嗎?”
“肯定是在混戰中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吧。”伏特加說,“最後整座基地不是都被燒掉了嗎?屍體肯定也已經找不到了吧。”
“是‘那個孩子’的話,會讓自己面臨這種結局嗎?”貝爾摩得靠在椅子裡單手支着下巴,表情是慣常的好整以暇,“我還是傾向于連這場暴亂都是在他的預想之中的呢。現在肯定逃出了牢籠,不知道在哪裡隐姓埋名地苟且偷生着吧。”
琴酒聲音還挺明顯地嘁了一聲,“就算腦子再怎麼好使,他也是個體能差到極點的小孩子,怎麼可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逃出基地?”
“别那麼急着反駁我啊,琴酒。”貝爾摩得說,“對了,要不是因為你那時候粗心大意的指揮,說不定現在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了呢。”
“你根本不在現場,在這當什麼事後諸葛。”伏特加單手擱到了桌面上,敲出來的動靜有點響,“那種情況下如果大哥不這樣指揮,市警現在已經可以在這裡開慶功宴了。”
“這種時候就别讨論沒用的事了。”站在角落裡雙手環胸的水無憐奈此時開口,“指責也好,懊惱也罷,都沒法改變已經既定的事實,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必須得确定那個少年究竟在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了解組織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朗姆說。
“不好意思,請問這件事情,能交由我來調查嗎?”降谷零适時地出了聲,“我對他這個人很感興趣,而且……我也稍微找到了一點線索。”
“你發現了什麼?”琴酒問他。
“這個,就請容我暫時保密吧。”降谷零輕笑着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畢竟事以密成。萬一到時候這件事不了了之,我可害怕被在座的各位嘲笑呢。”
琴酒這次沒有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啬給他了。
這種神秘主義者果然麻煩。
“波本,”最後還是朗姆出了聲,“你應該知道,承擔下這件事的後果。”
“是的。”
降谷零隻是表情未變的垂下了手。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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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沒有想到,本來他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居然會耗上這麼久。剛剛的表現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其他人糊弄過去,隻能希望他們沒空也沒心情摻和他已經攬下的工作吧。
手機短信的時間還停留在下午,牧出彌洸告訴他自己今晚會晚些回去。降谷零當時還沒有來得及回複,正好伏特加就過來同他搭話了,以至于一直拖到了現在。
“我馬上回來。”
敲了這樣一行文字發送過去,這篇短訊在半分鐘内就顯示為了已讀。但對面沒有回複任何話語,聊天窗口安安靜靜的。
這小鬼該不會因為自己沒告訴他今晚會加班而鬧脾氣了吧?
明明按理說,以他的智力應該能猜到自己是幹什麼了才對。
而且他還留了咖啡布丁,有人會一邊吃着甜食一邊賭氣嗎?
……第一次照顧小朋友,他沒什麼經驗。
在公寓樓下他就看到,自家的窗口燈還亮着。這個時間對于一個小孩子來說,應該已經很晚了。
打開公寓的大門,哈羅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撲到他的面前迎接他回家。在想是不是牧出彌洸和小狗都睡着了隻是忘記關燈,他換了鞋走進了客廳。
——然後猝不及防地,他看到客廳的瓷磚上,亂七八糟地蹭了一大堆猩紅色的污漬。
紫灰色的雙眼中瞳孔微縮起來,他幾乎能明确的感覺到自己的指端發麻發涼。嘴比大腦更快一步,他連喊了兩聲牧出彌洸的名字。
“來了來了在這呢!”
旁邊的衛生間門響起咔嗒一聲,牧出彌洸抱着哈羅有點手忙腳亂地跑了出來,“啊、你已經回來了啊……”
降谷零有點怔愣,他看着牧出彌洸身上這件被染花成亂七八糟模樣的衣服,還有懷裡抱着的那隻幾乎完全變成粉色的小哈羅。
“……是、紅心火龍果汁嗎?”他有點猶豫,後知後覺的注意到那些黑色的火龍果籽。
狗狗濕哒哒的樣子,被牧出彌洸抱着卻還是左晃右晃試圖逃出來,撲進降谷零的懷抱。
“是啊,我隻是稍微睡了一小會,醒過來的時候它就搞成這樣了。”他已經恨不得揪耳朵拽鼻子了,然後又被狗尾巴啪一下打在了下巴上,一副被折騰得沒脾氣的樣子,“本來我想趕緊在你回來之前打掃幹淨的,沒想到你這麼快。”
“你倒是提前跟我說一聲,”降谷零感覺自己剛才還過速的心髒,現在好像一下子停跳了,“這種場景乍一下看見真的有點可怕。”
“我騰不出手。”牧出彌洸垮起個小貓咪臉,“哈羅這麼小一隻,可是它甩水的架勢超級恐怖,你要不要去看看廁所裡面?比客廳更像案發現場一點。”
“……算了,你去睡吧,我來打掃就好。”降谷零有點頭痛地按了按額心。
“我還是幫你一下吧,都加班到意識模糊地把火龍果汁當成血了。”牧出彌洸也皺了皺眉,“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被這種東西吓到。”
“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