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母親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祁幼安龇牙一笑,險些把祁朝燕氣暈過去,“祁幼安!你難道沒看到被欺負的是本将軍?”
“誰欺負你了?”
甯芳反駁的賊快,提溜着她耳朵給拽進了屋裡。
……
祁幼安剛踏進自己的院子,二狗子就笑嘻嘻迎了上來伸手要錢,“恭喜小姐,賞錢。”
“欠着,等我把人娶進門了給你發個大紅包。”
隻要能将宋姐姐娶回來,多少喜錢祁幼安都願意給 。
二狗也知道她漲了月錢,嘿嘿笑着伸出一個手指,“小姐,一兩行不?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小的養着呢。”
“你哪兒來的小?”祁幼安剛說完,又一想決定以後也不給了,“你找我娘親要去,我的錢也要攢起來養我媳婦兒。哦對了 ,娘親說你伺候本小姐不周,這個月的月錢被扣了。”
二狗傻眼了,“啊?”
“不信你找我娘親自問問。”
祁幼安幸災樂禍的回到卧房,便坐在桌前将上一世大興二十年之後發生的事情統統梳理了一遍。
為了不暴露重生的秘密,她在本子上用隻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記下重要的事件時間。
從大興二十年直到她戰死沙場,整整過去了七年,需要記下來的東西太多了,整整兩個時辰,她屁股都沒從椅子上挪開過。
二狗在外面催了一遍又一遍,等把她喊出來了,甯芳也等不及提着燈籠過來了。
已經入夜了,春寒料峭,甯芳眉間卻是壓不住的火,看見祁幼安不由分說便拽着她去自己院裡吃飯,“催你一遍又一遍,你是要絕食給我看?”
“娘親,我方才在忙。”
“忙什麼?”
甯芳回頭看了眼燭火搖曳的窗戶,“幼安,你房門緊閉鬼鬼祟祟莫不是在給那坤澤女子寫情書?”
祁幼安沒吭聲,側眸望着甯芳,她一時還沒想好,宋姐姐眼睛看不見這件事要不要提前告訴娘親……
“娘猜中了?”
甯芳頗為自豪,“不錯不錯,孺子可教,娘教你一次,你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她頓了頓,又道:“今日我跟你母親說了這事,她說會派人去京都打聽打聽那母女的家世情況,若沒什麼問題就去給你提親。”
“她家世清白的很……”
去京城即便快馬加鞭來回也要一個半月,祁幼安等不及,為防變故她隻想盡快把人娶回家,然後……生米煮成熟飯。
夜風吹拂,卻驅不散祁幼安臉頰熱意。
到了地方,祁朝燕已經坐在餐桌前等着了,臉上沒什麼笑意,不過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沒有訓斥她的意思,“來了就開飯吧。”
祁幼安點點頭,在她對面坐下,甯芳也一屁股坐在了女兒旁邊,拿起湯勺給祁幼安盛了碗湯,“先喝口湯暖和暖和,瞧這耳朵都凍紅了。”
不說還好,一說祁幼安臉又熱了 ,“娘親,你别看我,吃飯吃飯。”
她慌忙給甯芳碗裡夾了幾筷子菜,甯芳精明的很,歪着頭饒有興趣道:“不是凍的?我家幼安情窦初開竟是這般可愛,趕明兒娘抽空了去會會那坤澤君,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十九了,她這女兒可算是開竅了。
她十九歲的時候,孩子都會滿院子跑了。
“不準去。”
祁朝燕寡言少語,冷冰冰的語氣當即就讓甯芳臉上笑容消失了。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擱,怒瞪着祁朝燕,“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别管。”
祁朝燕沉默片刻,“我這是為了幼安好,還沒有摸清對方底細,這婚事能不能定還是兩碼事,你最好不要出面,萬一傳出流言蜚語不好收場。”
聽她這麼說,甯芳緩了緩臉色,不過還是不滿,撇了撇嘴, “我出不出面還重要嗎?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嘛,祁幼安非要娶人家。”
她興許是怕祁幼安挨打,沒有直說不孝女已經快要将事情傳的全城皆知了。
但身經百戰的祁大将軍可不是好糊弄的,眼睛一眯,壓迫感十足盯着祁幼安,“你要是想娶那坤澤君,就給本将軍少惹點兒事,成親了便麻利滾來軍營報道。”
飯也不吃了,她站起來拉開椅子就要走。
倒不是她吃飽了,主要是怕夫人掀桌子。
甯芳聽不得誰讓她女兒上戰場,故而也确實在掀桌的邊緣了。
她眉頭緊皺,手中筷子都要捏斷了。
忍着沒有發火。
但……祁幼安又給加了一把火,她跟着祁朝燕站了起來,“母親,我答應你從軍,你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我的婚姻大事你不能插手,無論我娶誰,無論你滿不滿意喜不喜歡都不能阻攔我,明的暗的都不行。”
祁朝燕倒是樂見其成,點頭應了聲好,話音還未落,甯芳就把桌子給掀了。
碎碗碎碟子混着湯汁飯菜,飛濺的到處都是,整個廳堂被糟蹋的難以直視。
祁幼安着實沒想到她會發那麼大火,弱弱喊了聲,“娘親……”
“祁幼安,你是不是想我死?”
甯芳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怒視祁朝燕,“幼安即便成婚又如何,她未分化,憑什麼讓她上戰場?”
“本将軍對幼安夠寬容了,你看看祁昊宇,都跟着我打了十幾場戰了,他爹在我面前從來沒抱怨過,哪像你?簡直不可理喻,隻要一提這事你就跟本将軍鬧,本将軍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過不下去就和離,我帶幼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