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還不餓,你先回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我也不餓。”
祁幼安早上吃的早,已經餓了,但難得二人獨處,她根本就不想走。
哪怕隻是陪着宋澤蘭在院子裡站着說說話,也心滿意足了。
“是嗎?”
宋澤蘭低頭,莞爾笑了起來,“安安,你方才也喝了一碗湯藥嗎?”
被戳破謊言,祁幼安頗為不好意思,“我想陪着你,餓點兒算不得什麼。”
“安安若是不嫌棄,可以嘗嘗我的手藝。”
像是料定祁幼安不會拒絕,宋澤蘭起身向廚房裡走去。
祁幼安确實不嫌棄,她千萬個樂意,但顧忌着宋澤蘭的眼睛,忍痛拒絕:“萬一傷着你怎麼辦,還是算了吧,晚會兒等你餓了我出去打包些飯菜……”
她正說着話,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便看見從院牆外飛進來一隻斷了線的紙鸢。
宋澤蘭也聽到了動靜,停下步子,轉過身問道:“安安?”
“是紙鸢,不知誰的紙鸢落院子裡了,還是隻挺漂亮的喜鵲。”
祁幼安走過去将它撿了起來,“宋姐姐,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城外放風筝?”
聞言,宋澤蘭不禁勾起了唇角,沒想到安安這麼快就把她娘的叮囑給忘了,将軍夫人今日可是特意叮囑過不準出城的。
她不言語,祁幼安不知她所想,也跟着笑了,“那就這樣說好了,明日我早些過來。”
誰料宋澤蘭并不給她面子,輕柔和緩的語氣裡滿是笑意,“安安,我不曾與你說好。”
與往日的淡笑不同,宋澤蘭笑的很是開心,甚至擔心祁幼安反應過來不依不撓說些直白羞人的話,她的步伐不再從容淡然,似逃一般,進了廚房還順手便将唯一的一扇小門給關上了。
祁幼安傻傻舉着風筝,眼睜睜看着她的裙擺消失在門後,哭笑不得:“宋姐姐,你不去就不去嘛,犯得着這樣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裡面沒有回應,反倒是院牆外孩子們在叽叽喳喳商量着爬進院内撿風筝。
祁幼安本打算丢出去的,聽到他們一口一個瞎子家便不想輕易還給他們了。
他們還沒爬上來,身手利索的祁幼安已經拿着風筝翻到了牆頭上,沉着臉居高臨下看着一群七八歲的小屁孩,“想要風筝嗎?想要的話以後要叫裡面的人姐姐,不準叫瞎子。”
看到祁幼安手裡的風筝,一個個都十分興奮,有些乖乖喊着知道了,但有些小屁孩卻是一臉的不情願,“瞎子就是瞎子啊,為什麼要叫姐姐?”
“不禮貌的孩子沒有風筝可以玩。”
祁幼安可太會拿捏他們的七寸了,知道風筝是他們的最愛,便繃着臉作勢要将手裡的風筝扯爛。
下一刻那幾個嘴硬的孩子就哭着喊姐姐了。
“回去告訴你們家裡人,今天裡面那位姐姐已經和我祁幼安訂親了,欺負她就是欺負我,敢說閑話到時候可别怪我上門砸了他的家。”
祁幼安丢下話,也順勢将風筝也丢給了他們。
“安安……”
宋澤蘭聽着她維護之言,心下微暖,她并不介意被喚作瞎子,推門出來打算勸祁幼安将風筝還給他們,沒想到祁幼安已經跳下牆頭,趁機從她腋下穿過,一溜煙鑽進了廚房。
這時的祁幼安還未分化,但個頭也不矮,饒是宋澤蘭身形高挑纖細,也不可避免被她觸碰到了隐私敏感的腰間和腋下。
如此羞人……且這人并非普通未分化女子而是她的未婚妻。
宋澤蘭暗嗔了句無賴,臉色微紅,僵着身子沒敢動彈,好一會兒才平複了羞意,轉身回去繼續洗手做飯。
祁幼安還不知道她現在是宋澤蘭心中避猶不及的無賴,見宋澤蘭沒有追究她欺負小孩子的意思,便興沖沖湊到宋澤蘭身邊,歪着腦袋看她洗手,“宋姐姐,你可以嗎?”
距離很近,溫熱的呼吸灑在臉龐,不知是自己太過敏感,亦或者錯覺,感覺她整個人都快要貼在自己的身上了。
宋澤蘭身形又是一僵,退婚是晚了。
她細長秀美的柳眉微蹙,心裡話竟不小心脫了口,“不可以,毒啞了你才好。”
“額……”
她能說宋姐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