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還可以有喪屍晶核輔助晉升……
陸舟搖搖頭,将這個想法甩出腦袋,從前已經過去,就不要總沉浸于回憶裡。
他異能還在,就已經十分幸運,以後省着點用就是。
但目前急需解決的是兩人的餓肚子問題,回來的路上聞了一路的飯香,陸舟其實早已饑腸辘辘,岑秋高燒幾天,也幾乎沒怎麼進米水,必須盡快弄些吃的。
紅薯藤長勢很好,但光葉子好看不夠,根部的紅薯才能填肚子
陸舟扯了扯藤子根部,很沉,不能一下提溜起來,便徒手在土壤裡挖。
不一會兒就摸到了一個紅薯,再往深了挖,這株紅薯藤根部居然挂了十幾個大紅薯。
不愧是原生态無污染的土壤!
陸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将紅薯洗淨,削皮切成小塊,又把米簡單的淘洗兩遍,統全部放進小鍋裡加水烹煮。
做完這些,又用火夾将炭火分到一邊,架起藥罐,把岑秋待會兒要喝的藥熬上。
火堆側邊陸舟也不忘洗了幾個紅薯烤上。
屋子的另一頭。
岑秋躺在不屬于自己的床上,整個人膽戰心驚,生怕下一秒陸舟就露出真面目,重新将他關進柴房。
他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全身緊繃,不敢有片刻放松。
如此堅持了一會兒,腦子裡昏昏沉沉的睡意實在磨人,岑秋強忍着掙紮了一會,終于繳械投降,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一道聲音響起。
“岑秋,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溫柔的聲音明明很輕,卻讓岑秋身形一震,猛的驚醒,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
陸舟舀了一勺紅薯粥喂到他,岑秋眼神遊移,終于在陸舟鼓勵的目光中張嘴吃下。
“真乖。”陸舟見他吃進去了,心裡高興,又挖了一勺粥遞到岑秋嘴邊,“再吃些。”
岑秋感覺自己燒糊塗了,腦子裡亂糟糟的。
這麼溫柔的語氣,是陸舟嗎?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陸舟給他煮粥,一勺一勺喂他,還誇他乖。
這,真的是陸舟嗎?
不對,他一定是裝的。
陸舟向來厭惡他,最喜歡變着花樣折磨他。
這一定是他新想出來的折磨他的把戲。
岑秋心裡有些慌亂,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被陸舟喂了小半碗紅薯粥,腹部難得的多了幾分飽脹感。
陸舟對岑秋的心裡路程毫無察覺,岑秋是病人,不能一次吃太多,喂得差不多了就重新起身去端藥。
“來,把藥喝了。”陸舟輕聲道:“有些苦,忍一忍。”
這哄小孩的語氣,讓岑秋耳朵有些酥麻,乖乖地低頭喝藥。
藥入口中的那一刻,直沖天靈蓋的苦味讓岑秋飄飄然的理智歸位,他無比痛恨方才不争氣沉地溺于這個人的溫柔陷阱的自己,以至于喪失了警惕。
太苦了!
陸舟看着少年被苦得擠壓成一團的五官,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前世在末世掙紮,更能體會到有一副健康身體的重要性。
“良藥苦口,但吃了藥才能快點好起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養好身體,賣個更好的價錢嗎?
岑秋緊緊攥着拳頭,指節泛白,縱然内心深處期盼着陸舟能夠一直這樣溫柔,理智的自己卻不受控制地往最壞的方向猜測。
白日裡陸舟和人牙子談價錢的話,他都聽到了。
雖然高燒讓人昏昏沉沉,但對外界還有些感知,他知道,人牙子之所以壓價那麼硬氣,無非是因為他的病。
陸舟是覺得自己生病了賣不出好價錢,才帶他回來養病,病好了人牙子也不好再挑刺壓價,不是嗎?
但無論陸舟做什麼決定,他都沒辦法左右。
不管最後被賣到哪裡,他都認命了。
這是他欠陸舟的。
岑秋又想起卷錢跑走的父母,心中愈發苦澀。
這一對比,仿佛口中的湯藥也沒有那般苦澀難咽了。
喝完最後一口,岑秋下意識地看向陸舟,見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心裡略微一松,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順着陸舟的意思,讓他高興,自己也能少受些罪。
但手裡緊緊捏着的藥碗,卻仿佛一個燙手山芋,岑秋猶豫要不要起身去洗碗。
陸舟的意思,應該是想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再去碰涼水加重了病情,惹得陸舟生氣,恐怕自己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可是,讓陸舟去洗碗......
想到這,岑秋打了一個寒顫,忙慌掀開被子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