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翠蓮見陸舟說得認真,心道不好,陸舟這小子還真被灌迷魂湯了。
“侄兒,他有什麼好的,你這一表人才的模樣,合該配一個名門閨秀,那種不能生的哥兒,你玩玩就是了,千萬别當真!”
“依我說,你年後就将他賣了得了,我瞧他模樣也不是個安分的!”
“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岑秋很好,我敬你是長輩才耐心與你說道,若再聽到你诋毀我夫郎,姑姑以後就不要踏足這裡了。”陸舟冷冷開口,神情不悅。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陸翠蓮露出一個讨好的笑。
陸舟沒有在繼續和她搭話,扛着鋤頭離開。
目送着陸舟走遠,陸翠蓮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沒出息的東西!”
*
“我回來了。”
陸舟推開院子門,沒看到岑秋,心裡有些擔心。
“陸,陸舟。”岑秋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裡跑出來,卻始終低着頭。
“你臉怎麼了?擡起頭,我看看。”陸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我,我不小心被蟲子蟄到了臉。”岑秋連忙捂着臉,不讓他看。
“别怕,我看看。”陸舟撚住他的下巴,輕輕捧起他的臉,一道鮮紅的五指手印印在半邊臉上,岑秋的眼眶通紅,眼角還有未幹的淚水。
陸舟輕輕撫了撫那片紅印子,心疼極了,“誰打的?”
岑秋淚珠滑落,哽咽着沒有說話。
“方才誰來過?”陸舟猛地想起今天路上遇見的人,“姑姑打的?”
“我去找她。”陸舟當即要走出院子。
卻被岑秋一把拉住衣袖。
“你,你别去。”岑秋顫着聲音道,“我不疼的。”
陸舟有些心疼,又伸手輕輕撫了撫那片紅印,“别怕,我會替你讨個說法。”
“陸舟......”
“我在。”陸舟将人輕輕攬進懷裡。
“你不會發賣我的對嗎?”岑秋低着聲音悶悶說道。
“不會。”陸舟松開岑秋,直視着他的眼睛認真說道,“你是我的夫郎,夫夫一體,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陸舟的眼神依舊那麼溫柔,讓岑秋心裡微微放松。
“那,那些米面,還有給我買東西的錢,是,是從哪來的?”岑秋終于将心底的疑問問出來,心裡有些發虛,擔心陸舟生氣。
“那日夜裡睡不着,正好秦大郎路過,我和他去田裡放水,我在水田裡除了抓到幾條小魚,還逮到一條大水蛇。”陸舟解釋道,“隔日一早,便去翠春樓賣給了他們掌櫃,賺了三百文。”
“買完東西後,還剩一些呢。”陸舟笑道,“借梯子那天路上遇到了大伯,順便還了借他家的錢。”
岑秋點點頭,陸舟做這些都有旁人在場,小魚曬成了魚幹還挂在廚房門口,話自然做不得假。
他忍不住擦了擦未幹的淚水,問出了一個有些突兀的問題,“那你會一直在嗎?”
“會的。”陸舟認真地回答,又撫了撫小夫郎的腦袋,“快别哭了,眼睛都腫了。”
“嗯。”岑秋終于徹底放下心來,嘴角上揚,眼睛亮晶晶地看他,“陸舟你答應我了,會一直在的。”
“好。”陸舟知曉小夫郎的不安,隻能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稍作安慰。
兩人站在院子裡相擁了一會兒,關系似乎更親近了些。
岑秋今日異常地主動,牽着陸舟的手就不打算放開,直到陸舟不得不忙别的,岑秋才不情不願地松開。
陸舟隻當他受了驚吓,也願意多陪陪他。
而且,這樣的親近,陸舟很喜歡。
采集了一些利于消腫的草藥搗碎敷在小夫郎臉上,陸舟看着小夫郎彈指可破地皮膚,心疼道,“若是有冰塊就好,冰敷消腫更快。”
岑秋搖搖頭,“大熱天的,城裡冰少,價格昂貴,不是我們能負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