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詭異黑暗的異空間一下子到了這種陽光燦爛鳥語花香的地方,任誰都得愣上幾下。
唐律打了個寒顫,兇狠地掐了身旁人的胳膊。
“嘶——”秦琛倒抽一口涼氣,“幹什麼?!”
“疼?”唐律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反應,又毫不留情地掐了自己的一下。
“啊!”是痛的。
唐律安心了一些。
“真是瘋了。”秦琛身上的緊張感在到達這裡後消失了大半,又變成了之前醫院裡那個有些氣人的吊兒郎當的不靠譜警官。
他單手插兜,看似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
“這裡很不妙啊。”
“嗯——”唐律表示贊同。
藍天白雲,綠樹紅花,連綿的山峰。
這都沒有問題。
但在崎岖的山路上,卻驟然出現了許多和這裡毫不搭邊的東西。
沖浪闆,沖浪艇,小孩子們愛用的充氣救生圈還有造型誇張的充氣船。
山路蜿蜒,不知道有多長,但是就他們目之所及之處,在這裡的人至少上百,各種各樣的神奇海灘用品也有幾十。
巨大的充氣火烈鳥咧着嘴,朝着兩人的方向傻笑。
“有不少人了。”
那些沖浪闆和沖浪艇附近已經站了好些人。
他們好像是已經預訂了那些設備一般,戒備地看着其他想要接近的人。
“那……我們先搞個火烈鳥?”唐律提議道。
附近的人不少,但他們距離這個粉色的火烈鳥充氣船是最近的。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火烈鳥的表情太蠢了,還是因為他們兩人看上去不好惹,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向火烈鳥伸手。
“這……肯定會有用,但是我們真的不去試一試那些看上去更靠譜的東西?”秦琛嫌棄地看着那個頂多隻能坐下兩人的小船,看着那個像是鴨腳掌的船槳,隻覺得這個玩意兒讓人肝疼。
“再猶豫,我們估計連救生圈都搶不上了。”唐律先放棄了形象,抱緊雙膝坐進船裡看他,“或者你去搶别人的,我同意。”
“我可是人民警察,搶别人的東西怎麼能行?”秦琛嘟囔兩句,還是坐上了這個有些可笑的火烈鳥充氣船。
“這玩意看上去和我三四歲小侄女在遊泳池裡的玩的那個很像啊,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會沉了吧?”
唐律抱着火烈鳥的脖子歪頭看他:“等有水了再說沉的話吧,我們現在就是在山上坐充氣船的傻蛋。”
顯然有這種想法的并不止他一人。
有個穿着奇特的小夥子正在那兒笑得彎下了腰。
“我去!不是吧,你們被晚上那怪物吓破了膽,到這裡搞行為藝術了?!”
周圍的好些人聽到他的笑都翻了白眼。
之前的情況那麼詭異,到了這裡還能笑得這麼開的,不是傻子就是蠢貨。
那男人收了笑,審視的目光掃過一圈,在秦琛的臉上停了片刻。
“那人認識你?”唐律的面色不變,心裡卻已經暗自記下了這人的長相。
秦琛的眉毛擰了起來。
“通緝犯,前兩天才抓着。”
唐律差點沒被這回答吓得驚叫出聲,但理智還是讓他壓抑了所有的表情。
“幹什麼的?”
“詐騙犯,他說什麼都别相信。”
秦琛的表情越發凝重了。
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本應在監獄裡的人。
如果那些罪犯都因為這個奇怪的現象離開了牢房,失去了法律的約束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那人沖秦琛笑笑,轉身離開了他們的視野。
“接下來究竟還會遇到什麼啊……”唐律的心也直往下墜。陌生的環境,未知的挑戰,以及藏在人類社會中原本的隐患,這些都将給大多數人的生存帶來巨大的困難。
到達這裡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順着山路往下,有些人則選擇向上攀登。原本有些在原地等待的人在看到人數的增加後也變得緊張起來,跟着人流沿着山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