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幾乎在眨眼間就跑到了唐律的身前。
兩把水果刀交叉着架在錢達的脖子上。
誰都不知道那水果刀是怎麼出現的,更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架到他脖子上去的。
但令衆人更為驚恐的是,他們完全不知道錢達是怎麼被唐律給打飛的。
秦琛取出一張卡折斷,把裡面的膏藥貼到了唐律的脖子上。
裴勝男的嘴角抽了抽。
她記得那個膏藥是可以愈合開膛破肚的大傷口的,脖子上就被劃了個小小的口子,至于這麼興師動衆?
“你做什麼?”錢達的臉憋得通紅,“殺人啦——警察要殺人啦——”他扯着嗓子叫了起來。
唐律推開秦琛伸出手,那兩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顫動起來。
“别說什麼警察殺人了。”他冷冷地看着錢達,“要殺你的是我。”
錢達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再也不敢叫嚣。
秦琛心念一動,将兩把水果刀收回。
深不可測。
雖然唐律看上去身體瘦弱,但他絕對是個狠人。
兩位醫生互看一眼,首先選擇了站隊:“錢達,是你先出手要殺人的,就算唐先生反擊了,那也是自衛。”
王六緊跟其後:“唐先生可是好人,不像你,滿肚子壞水哐裡哐當響。”
裴勝男站到了秦琛旁邊以示支持,董蜜蜜跟在裴勝男身後緊緊拽着衣角。
羅志翔和錢達孤零零地站在另一邊,巨大的壓力朝他們襲來。
“我——我,他也不是這個意思!”羅志翔急忙解釋,“我和他認識多年了,他也不是個壞人,就是性子急了點……”
“性子急了點,不是個壞人怎麼還把刀往人脖子上架?”裴勝男冷笑道。她一向不喜歡這種男人,平時吹噓自己多麼厲害講義氣,臨到頭了,隻會把戾氣撒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幸虧唐先生有自保的能力,要不你不就得立刻給我們個紅的看看?”
“可你們不想想,就他自己一個人獲得了情報,我們都莫名其妙地被關進黑屋子裡幾小時,你們都能忍?!”錢達梗着脖子說。
羅志翔一愣,回頭看自己的老朋友:“不啊,我沒被關黑屋啊。”
錢達的臉色頓時變了:“什麼?!”
“咚咚咚——”大廳裡的時鐘敲了三下。
“我們進來的時刻是從晚上7點開始算的。現在是淩晨3點,八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唐律沒理會錢達,“現在大部分人應該都有了合作的意識,那麼我們就先把各自的情況梳理一下。”
他把手一擡:“你們先來。”
羅志翔看着指向自己的手臂有些慌,衆人的目光也随着唐律的動作轉了過來。
“我先來?”羅志翔躊躇地看向錢達。
秦琛開口:“誰先誰後其實本來無所謂,但是你們傷了我的同伴,還叫嚣要殺人。萬一你們聽了我們的情報卻不願意給出自己的,那不就影響了大家了?”
“别和他們那麼多廢話。”唐律微微擡手,“願意說我們就和和氣氣的說,不願意我也不介意把你再扔一回。别用謊話糊弄我們,就憑你的智商你絕對出不去。”
錢達被唐律的話氣了個仰倒,但此刻的現場決不允許他繼續對抗下去。
“行吧……”錢達塌了肩膀,“那我先說我的。”可能是之前被關在黑暗中的痛苦經曆蠶食了他為數不多的智商與殘存的理智,現在冷靜了一些,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估計在别人的心裡都畫上了大叉。
“我是一個酒店接待,就是這個日落酒店……”
“這裡明明叫落陽酒店。”王六一臉不信地看向他,“你小子,故意裝傻?”
“不啊,真叫日落酒店,我這衣服上還寫着呢,你看!”錢達指着自己的衣擺說。
他的衣服是藏青色的,衣擺處的确用銀色的線繡了一個Logo,與“日落酒店”的四個字。
唐律取出他之前在1101房間内的宣傳冊:“這個酒店現在雖然叫落陽酒店,但直到三年前它一直都叫日落酒店。這是我在不遠處的客房裡拿到的宣傳冊,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說,你的确是一個酒店接待,但卻是三年前的這個酒店接待。”
“怪不得我說這裡長得怎麼和之前我看到的不一樣……”錢達嘀咕兩句。
唐律伸了伸手:“這個情報是我給你的,你也應該願意把你之前看到的東西和我們說清楚吧?”
見其他幾人都已經堅定地站到了唐律那邊,自己的同伴隻有傻乎乎的羅志翔,錢達頹喪地靠牆坐了下來,揉着疼痛的後背說:“我說就是了,隻是你們之後不許再攻擊我!”
“隻要你不再襲擊我們,我們自然不會對你做什麼。”唐律拉了把椅子坐下,“估計叙述的過程會挺長的,還是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