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煙姐姐,不知阿甯可是做錯了什麼?”
秋煙一聽這話,更是來氣,冷笑道:“少用你那一副懵懂裝可憐的模樣來對付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如今已經沒了旁人,就她們倆,秋煙忍了這幾日的怒意也不再遮掩:“别以為你長了張漂亮的臉,就能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了。這可是侯府,世子是何等身份,怎會看上你一個地位卑賤的奴婢,勸你早些死了這心。”
“秋煙姐姐,你或許是誤會了,阿甯并無任何攀龍附鳳之心。”阿甯急急辯解,秋煙卻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說的好聽,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表面裝的本分,其實心裡小心思比誰都多。”秋煙一時激動,正要說出那日在書房的事好打她的臉,
聽到秋煙說書房,阿甯心裡咯噔一聲,心道果然。
看到她的反應,秋煙暗道果然被她說穿了,冷哼一聲,“怎麼,被我說中了?”
阿甯咬咬唇,道:“那隻是一個誤會而已,隻是世子見奴婢不會寫字,所以順手教了奴婢而已。”
秋煙當然也不相信她的話,嗤笑:“還裝,你以為我會信?”
阿甯垂下眼,苦惱地歎了口氣,還好這樣的情況她在沈府早就經曆過一次了,扶搖軒裡秋煙這樣的人不少,一旦認定了,便隻會相信自己以為的,解釋或者讨好都沒用,反而會惹來更多的刁難。
況且從她進主院那日起,阿甯就知道秋煙不喜歡她,如今不過是多和少的區别。
思及此,阿甯知道解釋無用,隻好閉了嘴。
對面的秋煙還在等着阿甯的辯解,好借機羞辱嘲諷,沒想到阿甯卻沒聲兒,頓時覺得一拳打到棉花上,“你怎麼不說了?不狡辯了?”
阿甯眨了眨眼,“我解釋了,秋煙姐姐會信麼?”
“你……”秋煙氣的胸口起伏,好啊,原來膽小怯弱果然是裝的,瞧瞧,這不挺牙尖嘴利的麼?
好,那她就記着,看誰笑到最後。
秋煙憤憤地坐回去,這之後,馬車裡再無一人說話。
阿甯心不在焉地聽着馬車輪轉動的聲音,委屈地歎了口氣。秋煙姐姐也說了,她不過就一張臉好些,世子又不是沈府那兩位少爺,又不是那樣膚淺之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麼?
且自己如今都快朝不保夕了,哪兒還有哪些多餘的心思。
不過也罷,上次純粹是巧合,等時間長了,秋煙姐姐應該就會明白了。
此次路途不近,兩人都帶了針線活兒打發時間,誰也沒再開口,直到行了大半個時辰,馬車在城外春風亭停下候着,秋煙才恨恨地瞪了阿甯一眼,掀起簾子下了車。
坐了這些時候,阿甯也有些悶得慌,不多時,也随之下了車。
春風亭外的空地上,停了不止鎮北侯府一隊人馬,各世家官員府的随行人員基本都在這兒等候。
秋煙同另外幾個府裡的丫鬟認識,親親熱熱地過去打了招呼,阿甯不敢走遠,隻在附近透了透氣。
城外不比城裡熱鬧繁華,但空氣甚好,官道不遠處便有一條繞城而過的河流,應當就是護城河。
微涼的秋風吹的湖面波光粼粼,河灘上也開着不少不知名的花,看着挺漂亮。
阿甯見天色還早,城門又沒有動靜,便準備去河邊走走。剛走到半路,正好看到不遠處,沈府的迎荷和碧草也正往這邊過來,同行的還有正與兩人打趣的沈府二房的大少爺沈述。
阿甯腳步忽地頓住,白着臉趕緊轉身躲到了一棵樹後面。
她怎麼都忘了,既然大多官員都會跟去,那沈府應該也會去,幸好還沒有看到她。
阿甯屏息等人走過去,拍拍胸口。算了,還是回馬車裡待着好。
一回頭,淩斐正好過來。阿甯冷不防吓得後退一步,小聲驚叫了一聲。
淩斐伸手欲付,轉念一想又收了回來,道:“阿甯姑娘,怎麼了?”
阿甯見那邊并未注意到,松了口氣,搖搖頭,“沒什麼,可是世子有什麼吩咐?”
淩斐順着阿甯的目光看了一眼,了然一笑,道:“是,阿甯姑娘随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