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斯和達米安被安排着并排坐到沙發上。
阿福拿着醫藥箱幫瑟拉斯把脖子上的傷口上藥包紮起來。傷口并不深,實際上阿福處理的時候已經止住血了。
瑟拉斯表情呆滞的坐在沙發上,百思不得其解剛剛發生了什麼。
達米安很是嫌棄的坐的離他遠遠的。
那把被腐蝕了的刀放在了茶幾上,上面還依舊蠕動着黑色的某種生物,将光亮的刀面腐蝕出一道道交錯的痕迹,就像是傷疤。
布魯斯雙手交叉坐在他們對面的那張沙發上,闆着臉沉思着什麼。
“好吧……誰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布魯斯皺着眉頭詢問道。
達米安一下子蹦了起來,猛地伸手指向瑟拉斯,大聲地道:“父親!這個人一直都在裝模作樣,請您不要被他蒙騙了!”
布魯斯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像是一片厚重的陰影那樣壓在眉峰上。
“達米安,為什麼這麼說?”
“我剛剛隻是想和他進行一場比試,探探他的底細,但是他卻一點也不像資料上寫的那樣無害!他還嘲諷我是個矮子!”
達米安暴跳如雷,又指向桌子上的那把刀:“還有這把刀!”
瑟拉斯呆呆的順着他的手指偏轉目光,像個沒靈魂的木偶:“我也不知道……”
達米安表情扭曲了,看起來很想咬死瑟拉斯:“你……”
“達米安。”
布魯斯頭疼的道:“時間不早了,瑟拉斯先回去睡覺,達米安你跟我過來一趟。”
達米安立馬露出了高興神色,瞪了眼瑟拉斯,跟在布魯斯身後離開了。
阿福溫暖的雙手按在瑟拉斯的雙肩上,帶着一股溫和安撫的力量:“瑟拉斯少爺,現在不早了,快回房間吧。”
“阿福,我不知道……”
“沒事了,瑟拉斯少爺,”阿福輕聲道,拉着他的手臂向樓上走去,“你現在應該躺進床上,好好睡一覺。”
瑟拉斯垂着腦袋,看了眼阿福在側前方的身影,輕輕握了一下有點異物感的左手掌心。
等到房間内隻剩下他一個人,瑟拉斯才緩慢張開手掌,發現手掌上出現了一個紫色的烙印,邊緣還帶着點燒灼的痕迹,但是瑟拉斯并沒有感到什麼不适。
形狀很像一個镂空的小瓶。
【滋……檢測到宿主已經正面接觸了任務對象,[分析中]新增補丁“被詛咒的機器”:攜帶有某種未知的傳染性,暫且不明傳播途徑,傳播途徑的猜測有空氣、物品、水、數據網絡,請宿主提高警惕……滋……[分析中]新增補丁“被詛咒的機器”:可通過某種未知途徑向感染者植入“烙印”,經分析,宿主剛剛的異常行為極有可能是烙印介入導緻[****][涉及宿主機密檔案暫時保密],該“烙印”很可能是任務對象本身能力的延伸。】
瑟拉斯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跟前幾天一樣平平無奇……唯一不同的是水族箱新換了水。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對牆的水族箱。
月亮漸漸偏移,月光慢慢的水族箱上掠過,冒着氣泡的水流在水底沉靜的上下沉浮,晃動起華麗泛着銀光的波紋。五彩斑斓的小魚都統一的泛着銀色,像是沉在水底的梭形珍珠。
瑟拉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族箱。
随着最後一抹月光從水族箱表面移開,原本平靜的水中瞬間卷起漩渦,所有魚都被卷入漩渦當中,立刻在水中炸開彌漫的血霧……
瑟拉斯眼睛緊緊盯着水族箱,從床上走了下來,走了過去。
房間内漸漸變得潮濕、陰冷,沒有覆蓋地毯的地面瓷磚上凝結成一片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