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不給他反應時間,提包離開。
衛夕顔這邊,白煜聞還在苦苦糾纏。
不動聲色的避開她伸過來的手,衛夕顔煙眉輕攏,聲線微冷:“白小姐,請自重。”
白煜聞見她是鐵了心要跟自己分手,眸子一沉,轉瞬便換了一副面孔:“呵,行,衛夕顔,你一定要做這麼絕是吧。你以為你是誰啊,長得好看不是你狂妄的資本,整天一副病病殃殃,半死不活的樣子,談了兩年,手都不讓拉,你裝什麼貞節烈女啊。人家醫生都斷言你活不了太長時間,多則六七年,少則一兩年。”話到此處,她頓了半秒,繼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當然,也有可能你哪天病情發作,一個不小心,就死手術台上了呢。”
她比衛夕顔要高一點,此刻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雙手抱臂,冷嘲熱諷,将其貶低地一無是處。
衛夕顔頓時臉色煞白,白煜聞的話像一柄利刃,分毫不差的捅進她心髒處,硬生生攪出一個窟窿來,疼的她鮮血淋漓。
還沒好利索的心髒又開始隐隐作痛,衛夕顔從未想到,她喜歡了兩年的戀人,背後竟然是這幅模樣。
一腔真心,到頭來,終究是錯付了。
恰在這時,一道清涼地女聲穿| 插進來:“哪個醫生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話音剛落,門口處就沖進來一個人影,喬筝氣呼呼地走到白煜聞跟前,伸手推了她一下:“草,白煜聞你他媽的胡言亂語什麼呢,有本事你再給老娘說一遍。”
“你說誰病秧子,說誰半死不活呢,你自己出| 軌在先,腳踏兩隻船,你還有理了是吧。”
“顔顔都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個兒倒先湊上來了,說出這樣的話,你良心不痛嗎?誰給你的臉啊?保養的這麼厚,都能糊城牆了!”
喬筝護犢子似的把衛夕顔拉到自己身後,咬牙切齒的對着白煜聞就是一通罵。
白煜聞被推了個趔趄,扶住桌子站穩,店裡還有兩桌來喝咖啡的其他客人,一邊圍觀這場好戲,一邊小聲的竊竊私語。
喬筝不似衛夕顔那樣溫柔善良好說話,即便是無理也能給你辯三分,更别說有理了。
單是逮着她出| 軌這一條,她就能給你罵上三天三夜。
白煜聞惹不起她,擡手撥了撥頭發,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灰溜溜的出門去了。
喬筝沖着她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放話道:“滾遠一點,以後别讓老娘再看到你,否則,一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你還好吧?”盛似謹問蘇止要了杯溫水,遞到衛夕顔手裡。
衛夕顔搖頭,接過水杯,小聲道了句謝。
盛似謹沒說話,擡腳出了咖啡廳。
白煜聞走遠之後,喬筝回頭,将她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顔顔,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傷到你?”
衛夕顔拍了下她的胳膊,輕聲道:“我沒事,筝筝。”
喬筝不放心,拉着她坐到旁邊的空位上,仔仔細細地端詳着她的臉色,生怕再發生和上次一樣的情況。
衛夕顔無奈,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真的沒事,不要擔心。”
喬筝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兩分鐘,确定她除了臉色白一點之外,沒有其他症狀,這才放心了一點。
“你倆怎麼會在這兒?是她約你出來的嗎?除了那段話她還有沒有說别的?”喬筝身體後靠,翹起二郎腿,直接來了個三連問。
她外出辦事回來,還沒進門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仿佛在争執什麼。
走進一看,這不正是她的好朋友和她那位渣女前任白煜聞麼。
沒等想明白大晚上的她倆怎麼會在這兒,就聽到白煜聞開始冷嘲熱諷的诋毀衛夕顔。
一字一句,句句紮心。
她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于是,就有了後來發生的那一幕。
衛夕顔也沒隐瞞她,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
喬筝冷嗤一聲:“呵,她這是不想跟你分手,所以惱羞成怒了。”
深吸口氣,乍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目光環視一圈,問:“哎,剛剛盛醫生是不是也在這兒呢?她人呢?”
盛似謹樣貌出挑,哪怕隻是瞥一眼,也能記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她剛才光顧着怼白煜聞,顧着關心衛夕顔的身體狀況,一時給忽略了,這會兒才将将想起。
衛夕顔點頭應了聲,言簡意赅道:“走了。”
話落,她口中已經走了的人折而複返,手裡拿了一個聽診器。
兩步走到衛夕顔跟前,握着探頭,一臉嚴肅的征詢衛夕顔的意見:“剛看你臉色很白,怕你身體不适,我就去借了個聽診器過來,打算給你聽一下心音,可以嗎?”
不等衛夕顔拒絕,喬筝先一步替她回答道:“可以,當然可以,麻煩盛醫生了。”
聽心音需要露出前| 胸部位,在這裡顯然不适合。
正好咖啡廳最裡側有個用布簾擋着的VIP位置,喬筝二話不說,就把兩人帶了進去。
将衛夕顔按躺在沙發上後,直起腰出去,順帶幫她們拉好了簾子。
衛夕顔面上有點尴尬,盛似謹看出來了,沒打算回避,淡淡直言道:“不要忌諱行醫。”
衛夕顔閉了下眼,深深吸口氣,手伸到背後,将拉鍊拉下一部分,露出需要聽診的位置。
盛似謹面色如常,單膝跪到地面上,将探頭放到她心前區,極是專業地将二尖瓣、肺動脈瓣、主動脈瓣等五個區聽了一遍。
聽完,盛似謹站起身:“除了心跳快一點,其他沒什麼問題。”
衛夕顔面上有幾分不自在,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道了謝,正襟危坐在了沙發上。
心髒加速跳動,手心也冒出了幾許細汗,掌間黏糊糊的,不怎麼舒服。
盛似謹放下聽診器,坐到她對面,看着她狀若思考了幾秒,随即雙手交叉,聲線清淩地問道:“要不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