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樓梯果然歡迎了他們的踏入,并沒有再釋放任何機關。牆面平整,淡黃色與方才的學校布景差别并不大,更具體的就看不清了,畢竟此處依然沒有燈光。
“你不是很能裝機械嗎?”七田理代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轉向一旁的卷發小男孩,“可以搞出個燈來嗎?”
松田陣平:......
怎麼說呢,他會的是機械,不是魔法。
“啧,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不行,沒有燈泡。”他插着兜說,指了指頭頂已經上翻的天花闆,“如果可以拿到上頭的燈管和電線倒有可能試試——現在還有電嗎?”
電肯定是有的,不然剛剛那個女聲哪裡來。
隻不過現在去搞這些未免太過麻煩,他們又不至于睜眼瞎,勉勉強強看得清眼前、不會摔跤就夠了。
“直接向下走。”黑澤陣斬釘截鐵地當機立斷下命令,“我們的目标是獲勝,而剩下的組别肯定在我們之下的樓層,我們需要加快速度。”
他一馬當先,率先走到了四個人當中的最前面,七田理代聳了聳肩緊随其後。而諸伏景光一言不發地站在最後,試圖等待松田陣平走在前邊為他殿後。
然而松田陣平也抱着相同的心思,于是兩人默然地面面相觑片刻,松田陣平偏頭輕咳一聲:“那個,hiro你先走?”
對此,諸伏景光選擇移開目光,整個人一副油鹽不進的狀态,仗着自己不能說話假裝沒聽到。
卷發小倉鼠噎了一下,差點被氣笑。好個諸伏景光,之前警校裡你怎麼沒那麼流氓啊?
眼看着前方的兩個人就要走遠,松田陣平沒時間去演繹那“我愛你你先走”“不我愛你你也走”的奇怪狗血劇情——不,他們又不是情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聯想啊喂!——轉頭朝着黑澤陣和七田理代追過去,算是默許了諸伏景光的選擇。
樓梯為了讓學生們上下課方便,并沒有多陡,反而平整光滑,又不是很容易摔倒。雖說看不清路,但是光是下樓這個動作,幾人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但下樓的順利并沒有讓幾位優秀的小朋友放松警惕。
“西邊的樓梯或許是阻止外人的一道重要關卡,但絕不會是最重要的那道。”松田陣平跑到五樓到四樓中間的拐角時,開口,“而且方才給我們權限和密鑰的那個女聲,她到底是憑借什麼判斷‘權限’的?”
“我聽威士忌說過。”黑澤陣對于組織秘辛了解得不算少,但是由于隐隐也有感覺到此處是一個直播,他并沒有選擇明說,隻是半遮半掩着暗示,少年清亮的童聲此時此刻也顯得低沉,“很多人都沒有得到‘權限’。”
會被威士忌特意提起的“很多人”,自然不會是指那些外圍成員。也就是說,是有核心代号成員接觸過此處,但是沒能成功開啟權限與得到密鑰的。
再聯想到那道熟悉的女聲,以及不知為何很讓人在意的六個數字,卷發小倉鼠與藍眼睛貓貓再一次對視一眼,而後一同用眼神示意,交換着彼此的懊惱與無奈——還是什麼都想不到。
他們的靈魂漂泊了太多個年頭,再加上精神已然在輪回中被磨折得瘋狂,記憶已經成了破碎的片段與雜亂的字句,無怪乎很難挖掘出什麼虛影。
四人都是經過精良訓練的人,下樓的速度輕盈又迅速。幼嫩的男孩女孩們此刻也不過是應該上國小的年紀,緊繃着的嚴肅臉龐就好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但看直播的人沒有一個敢于真的将他們當成普通孩子。
而在轉過三樓樓梯的拐角時,四人同時聽到了第五個人的腳步聲,對方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七田理代微微站直了身子,手上已經握緊了自己的狙擊槍,松田陣平仗着自己在同期跟前,微微移動腳步把後者遮住,然後警惕地看向了前方的昏黑。
隻有黑澤陣似乎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一個壯實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顯出身形來......
魚冢三郎走了過來,快樂地笑着說:“大哥,好久不見!”
他看着一臉警惕的其餘三人,連連擺手:“别緊張,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他挺胸驕傲道:“我把我想要偷襲你們的隊友解決了!”随後露出了讨好的神色看向金發少年,“大哥,讓我和你們一道呗?”
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和七田理代:......?
這孩子和組織的畫風怎麼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