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糖迷迷瞪瞪再醒過來,探出頭看到陰沉沉卻真實的天空,為自己沒有變異成為行屍走肉滿心歡喜,打算回公寓,遠遠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開車離開。
雖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怕自己不上去看看就真的找不到了,頭頂咕咕,唐糖蹬着路邊倒的單車遠遠鎖定黑點跟着。
等她好不容易追到了,人去車空。
唐糖很失落,不想半途而廢,選擇蹲在地上休息,想要再等等看,要是實在等不到,她就回公寓。
不過現在見到倆人,唐糖就知道自己沒看錯。
沒想到短短一天,個人經曆這麼跌宕起伏。
到底是相處了幾天,家裡有什麼都往自家送的妹妹,為了表示同情,泠裘給口幹舌燥的唐糖塞了瓶水,“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唐糖捧着礦泉水,嗚嗚軟軟地喊着泠裘姐姐。
要不是害怕秦歡直白凝視,她可能會化成委屈娃娃和人讨要抱抱。
雙眼包着感動的淚花,喝一點補一點。
泠裘覺得,唐糖可能也釋放天性了。
剛加入的許雨佳和唐糖不熟,沒有貿然說話。
她待在後面聆聽觀察着,對人的經曆多少有點感同身受,畢竟第五天的暴風雨,決心促使着她往外走,都是在屍雨中惶恐地攥緊自己的生機。
斑鸠撲騰着翅膀踩在唐糖肩膀探頭探腦。
秦歡不太會安慰人,掏了包豆子遞給唐糖喂鳥,正好借口讓泠裘陪着她,自己上前把從地下商場找到的物資放進後備箱。
沒幹站着,許雨佳熟練地上去幫忙。
等裝好車,秦歡知道唐糖還有事情沒做完,開口問:“要回公寓嗎?”
情緒變得低落,唐糖捏着礦泉水瓶,搖了搖頭。
她之前打算回公寓是因為以為她們還在,現在住對門的泠裘和秦歡都走了,她還回去做什麼。
“我…”唐糖猶豫了一會。
那幾句話還是咽了回去。
看出了她的為難,秦愉結合前因後果就知道了是在糾結什麼,主動問起了唐糖外婆住哪。
等唐糖順着話脫口而出,秦歡幹脆利落地打開了車門,“一塊吧,順路。”
對這方面什麼異議,泠裘習慣性走到了副駕駛,眸光一閃,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兩個手印子。
車之前的确隻是簡單清理了一下…
但她可是清楚地記得,這兩個手印在她們決定去地下商場時是沒有的。
一方面是留意過。
一方面是秦歡擔心她怕髒特意照顧。
沒有第一時間去拉副駕駛車門,泠裘不經意地問:“唐糖,你有幫忙擦過車玻璃嗎?”
“沒有啊…”被突然點名的唐糖茫然地眨眼,随後羞愧道:“需要嗎,我現在擦!”
泠裘搖了搖頭,“隻是問問。”
她站在車門前向四周環顧了一圈。
唐糖和許雨佳自覺坐在後座。
等其他人全進了車裡,秦歡見泠裘仿佛在找什麼,“怎麼了?”
泠裘沒看到什麼生物,不打算引起人的不安。
她彎眸笑道:“沒,隻想覺得有點奇怪,應該是我太敏感了。”
從剛才開始就把泠裘的神情看在眼底,秦歡知道肯定是有哪裡不對,巡查的視線落在車窗上。
心裡生了警覺。
和泠裘一樣的心理一樣。
自己做過什麼,秦歡記得清清楚楚,那些污垢已經被水洗幹淨了,又怎麼會有顯眼的手印。
在她們離開後,有東西靠近過車輛,還留下了痕迹,是遊蕩的喪屍經過還是什麼…
“唐糖,你追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秦歡一邊詢問,一邊拿着棒球棍就要下車。
連番的問題,唐糖隐隐察覺了有點不對,她不敢放過細節,仔細回想,“沒有…”
她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車。
大鳥踩着她的手腕吃豆子吃得咕咕叫,唐糖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快要追上你們的時候,古古表現得很奇怪,好像很害怕,一直往回飛。”
她口中的古古就是埋頭幹飯的斑鸠。
動物的蜘蛛感應原本就比人類強。
斑鸠經曆了一場變異,盡管沒喪屍化沒獲得能力,感官方面一定會提升。
一直不願意靠近,隻代表着前面有什麼讓它生命感到威脅不安的存在。
泠裘大概知道是什麼,打開車門,拉住了準備下車的秦歡,“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快走吧。”
那個存在,已經不在附近了。
不然斑鸠不會安心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