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杏順着聲音看過去,隻見兩個背影,其中一個似乎在哪兒見過,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你們主家向來和善,就算查出什麼也不會拿你怎樣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擔心,你也知道我那兒子……”
後面聽不清。
這話内容由不得雲嬌杏不多想。可是雲嬌杏并沒有見過李管事,隻是在李管事給封氏彙報的時候在簾子後面聽過他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像李管事的,但是雲嬌杏并不能十分确定。
雲嬌杏想上前多聽一會兒,卻看兩人在街道一拐彎,便不見了人影。雲嬌杏算算時間,出來也差不多了,不好多待,便連忙回去。而前面那兩人并不曾留意到有人曾試圖跟蹤他們。
回到書肆,嬌杏先将東西放好便連忙過去看英蓮兩個小朋友。結果從後門進去的時候一錯眼便看見英蓮正呆呆地看着大人們說話,而邵毅清小朋友在一旁陪着她。
嬌杏心裡暗叫糟糕,這下溜号被發現了。
她内心掙紮,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話,老實人最好不要欺負他們。
這樣想着,嬌杏便老老實實地立在後面,一個甄費一眼就能看見她的位置,一副随時聽候傳喚的模樣。
甄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嬌杏,見她在門外候着不進來隻覺得她懂分寸,這種讀書人來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子來不合适,但是孩子又進來了,她也不好走遠,隻好不遠不近地候着,很知禮數懂分寸嘛。至于嬌杏溜号這回事情,他想都沒想過。
嬌杏就這樣候着,眼睜睜地看着一邊乖乖聽話的英蓮從一個隻聽不說的小可愛變成團寵。一旁的邵毅清歪着腦袋似乎在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英蓮長相本就不錯,說話雖然慢斯條理地,但是能準确地表達自己的意思,而且聲音清脆軟糯,又特别好學,記性又好。大人們念過一遍的詩句她一下子就記住了。
現在書肆裡面的讀書人已經不讨論詩詞了,轉而以逗英蓮為樂。
約莫兩刻鐘的樣子,讀書人們的興趣又轉回了讨論文章上。英蓮在一旁見大人們沒有再讨論詩句,說的又是文章仕途經濟,覺得沒甚意思,剛想走,見邵毅清還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着,便又留了下來。這個仕途經濟并不屬于她感興趣的範疇,所以她隻是挑着自己覺得有意思的地方記。
嬌杏想着,現在多結善緣,日後出事了總有一兩個人出來幫襯着,畢竟讀書人好臉面。
樓上的評書相聲的創作進行得很順利,等到樓下的相公們散了,他們的初稿也讨論出來了。
知府隻是來了坐坐便留下兒子在這裡就走了,他掐着點等諸多相公們走後就過來接孩子,順便将四位大家帶回去聽聽初稿。
在回府的馬車上嬌杏便把英蓮和邵毅清的事情給說了,并且甄費還從英蓮身上拿走那個玉佩,隻說自己會和知府說清楚的。
英蓮看上去有點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爹爹的臉色脆生生地問道:“爹,我不該收的,對麼?”
甄費闆着臉道:“你這些天的故事白聽了。我且問你,你從你嬌杏姐姐的故事裡都學到了什麼?”
嬌杏一看這父親教女的場面便覺得自己還是出去的妙。
嬌杏想了想說道:“老爺,我去看看霍啟那裡需不需要幫忙。”
甄費一眼便看出嬌杏的想法:“無妨,你不是外人,且聽聽英蓮怎麼說。”
嬌杏隻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