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杏震驚地看着老頭，想細問，但是見老頭的神色，忽然覺得要是細問指不定會給老頭添了禍事，當下便道：“大爺，快下雪了，您快家去吧。”說着便借着給錢的時機重重地握了下老頭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着這裡離書肆不遠，應當不會在這裡出問題，但是到底安全重要，想了想，又說道：“大爺，我們再來一碗大份的紅豆餡兒的，我們帶走，碗明兒給您送過來。”

老頭像是安了心：“好好好，你們喜歡老頭兒的元宵以後常來啊。”說着又手腳麻利地下了元宵。

英蓮在一旁無知無覺地吃了元宵，果然不一會就吃不下了。

嬌杏偶然得知這消息，便開始分析：有人盯着書肆，是針對自己這個往死裡得罪了拐子的人還是針對甄費？但是不大可能針對自己，因為知道自己的背景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一般這種情況應該沒人洩密吧？拐子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應該沒多少精力針對自己吧？不過也難說。嬌杏心想，但是内心依然不後悔，哪怕就是豁出了性命，再來一次她也是會這麼做的。

要是是針對甄費，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三國殺？顯然不可能。這隻是給士子們提供了一些消遣的遊戲罷了，獲得的利潤雖說可觀，但是遠不到可以叫人眼紅的地步，而且甄費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他更無心打理版權，先下已經有盜版三國殺出現了。

難道他得罪了人？顯然不可能。他向來廣結善緣，不說人人與他為善，但是要說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他連賈雨村這種人都能交好。

不對，有一個人，李管家。難道是他？想起那個聽得不太全的話，嬌杏有一些猜測，但是并不确定，畢竟當時沒有聽清也沒有證據。

不過既然心裡存疑了，嬌杏也就越發小心。

還在想着，這邊老頭兒已經将紅豆元宵煮好了，用了個盒子給嬌杏裝好。英蓮也不吃元宵了，眼巴巴地看着紅豆元宵，覺得紅豆餡兒的也是不錯的選擇。

嬌杏摸摸英蓮的小手，還暖和，但是還是問道：“冷不冷？要不要捂上湯婆子？”

英蓮搖搖頭，“不冷。嬌杏姐姐，咱們快去把這個元宵給爹爹送過去罷？”到時候可以叫爹爹喂自己幾顆元宵嘗嘗。

嬌杏一眼就看出英蓮的心思，笑道：“小饞貓。”

說着便付了錢，又将湯婆子放在自己的懷裡，一手牽好英蓮，一手拿着食盒，後面跟着霍啟，便和老頭道了再見便往書肆走去。

嬌杏打量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思量着過了拐角，到了祥富堂，今日的祥富堂早早地便關門了，忽然聽到一道短促的悶哼“嗯！”

嬌杏猛然回頭，驚見霍啟躺在血泊了，三個大漢手持木棍不懷好意地朝英蓮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