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三位嘉賓到齊,老嘉賓自然而然地就擰成了一股繩,當起待客的主人。
陸恒不愧是人脈廣,這新來的三位他居然都認識,正拉着他們在沙發上聊天。
朱笑楠顯而易見地非常興奮,連鎖骨上的紅色蝴蝶刺青都更紅了些,一雙狐狸眼在沙發上四人身上掃了一下,去冰箱那邊拿飲料待客。
隻是當他看見冰箱裡沒東西,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在那撓着頭發抓狂。
“啊啊啊!這什麼節目組啊!我們是吃不起東西嘛!”
柳紫絮見狀覺得好笑,抿唇笑着遠遠朝他比了個槍。
朱笑楠看到了,回了他一個帶着笑意的白眼,然後又去櫥櫃那裡繼續抓狂了。
柳紫絮沒事幹了,便又去和黃一諾燒了熱水,分在一次性紙杯裡端給新嘉賓。
黃一諾有些腼腆地看着他:“哇紫絮,你居然會做家務啊?”
“其實我沒法想象你做家務的樣子……你的手這麼細白,我都怕你會燙到手。”
柳紫絮沒聽出來他的豔羨,反而有些不服氣。
“怎麼會,端個水而已,很簡單。”
說着就端了杯熱水去沙發那邊。
這會兒陸恒、李逸陪着新來的三位嘉賓在沙發上坐着。
藍蔚航、陳祖耀白、蘇景是挨着坐的,陸恒和李逸分别坐在他們兩邊。
黃一諾端了杯茶給藍蔚航。
藍蔚航看了他一眼,笑着說了聲謝。
一見那茶是燙的,又苦着臉把那茶給放玻璃茶幾上了。
柳紫絮本想把茶端去陳祖耀白面前,卻聽到陸恒喊他:“紫絮。”
柳紫絮便把茶先給了陸恒,然後又倒了一杯,端給陳祖耀白。
陳祖耀白起身接了,看了他一眼:“你……”
話沒說完,站在那兒打量了柳紫絮一眼,忽然又說:“我自己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帶着點兒華麗,語氣也慢條斯理,無不透露着身經百戰的沉穩。
柳紫絮恍惚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又想不起來,便不想了,繼續端茶。
正準備端去給蘇景的時候,看到蘇景正看着他。
經過剛才的事,柳紫絮對蘇景有些怵。
那雙本該冷淡的眸子裡盛了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反正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嘛,笑就完了。
于是他朝蘇景笑了一下。
但這時,黃一諾已經在柳紫絮之前把茶端給了蘇景。
蘇景雙手接了,朝他颔了颔首,把茶握在手裡,自己卻看着柳紫絮。
柳紫絮見蘇景已經有茶喝了,便把自己手裡的茶遞給了李逸。
誰想不知怎麼的手一個哆嗦,那茶灑了。
好在那會兒還離李逸有些距離,隻一點水滴濺在李逸褲子上。
李逸倒是不覺得燙,畢竟就一點兒。
可柳紫絮看到他褲子上的那點兒濕,一下子就慌了。
他從小就敏感,特别容易共情,現在感同身受,隻覺得李逸肯定要被燙得痛死了,連紙巾都來不及拿了,就用手去給他擦褲子。
李逸見他臉都白了,有些驚訝。
這個人,居然會這麼擔心他的嗎?
為什麼?不過是一滴細小的開水,也燙不死人……
李逸看了他一眼,按下躁動的心跳,起身安慰:“紫絮,你别擔心,我這……”
這一起身就出事了。
李逸輕哼一聲,臉一下子紅了個透。
柳紫絮觸電一般把手收了回來,過了會兒,他低頭笑了。
他又擡頭看向李逸,李逸剛好也在看他。
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直到李逸憋了笑意,熱着臉默默轉過身去。
柳紫絮也覺得好笑,低聲:“對不起”。
說着對不起卻又笑開了,眉眼微彎,眸光亮亮的。
畢竟這種劇中常用的巧合居然被他遇上了,是他沒想到的。
而且李逸這反應也挺好玩的。
柳紫絮想看看沈逸到底什麼時候能轉過身來,便一直盯着李逸的側臉看。
就在這時,陳祖耀白起身,走到他身邊,叫了一句“嫂子”。
柳紫絮:“……”
柳紫絮如遭雷劈,瞪大雙眼看着陳祖耀白。
就說怎麼這麼眼熟!
原來是他!
陸恒的好兄弟之一!
書裡,為了體現陸恒的強悍,給他設定了很多的錦上添花組。
就是他的這些好兄弟。
陳祖耀白可以說是裡面最霸氣的那個。
他兇狠霸道,十二歲便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在十九歲的時候一舉打敗衆多叔伯,強勢奪下陳氏的繼承權。
才十幾歲的他,居然軟禁比他大了十多歲的大哥,還把他親爸氣到住院,把其餘幾個兄弟姐妹也牢牢掌控在手裡。
他就像一尾惡鲨,攪動着整個金融界。
與此同時,被忘卻的記憶也漸漸浮上心頭。
嘈雜的酒會,絢爛的燈光下陰沉的臉……
他們訂婚宴上見過的!
柳紫絮很是驚訝。
就在這時,藍蔚航也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過來就是一通叭叭叭。
“嫂子,還有我!”
“是我啊!我!”
“你怎麼回事?怎麼一直用這麼疏離的目光看我們?”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了?”
“你好狠的心呐!”
他用黃梅戲的旋律鬼叫了一聲,又指着自己心口說:“嫂子,我是藍蔚航啊,上次在酒……”
柳紫絮趕緊過去,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握得十分用力,連他自己都覺得痛了。
“弟弟,噓,我記得你。”
藍蔚航低頭,眼睛微微瞪大,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随後他擡頭一笑,用雙手反把柳紫絮的手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