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耀白點了點頭,把剩下的其他大袋東西又拎了起來,兩個人一起去廚房。
這時,黃一諾抱着一盒面包和陸恒并肩也回來了。
山上離山下好長一段路,他累得兩頰紅紅,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陸恒手上也提了東西,從裡面掏出來一包紙巾,拿了一張出來。
“哇,終于到家了,一諾,你出汗了,過來擦擦。”
黃一諾臉頰紅紅地低頭讓他擦汗。
隻是低着頭也藏不住他的羞澀和快樂,嘴角緊緊抿着,像是隻要不壓制,就能飛上天。
沒過一會兒,他擡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柳紫絮的腿。
登時把懷裡的面包放桌上就小跑了過來。
“紫絮,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膝蓋受傷了?”
柳紫絮笑着搖搖頭。
朱笑楠趕忙把情況說明了,說:“笑死,你都不知道他把那地闆擦得多锃光瓦亮,我才知道他這麼實在。”
黃一諾的眼眶便紅了些,他左看右看,明顯想找藥膏:“紫絮對不起,都是為了幫我你才……”
柳紫絮趕緊提了提腳,又把膝蓋伸到他面前:“真的沒事,一諾你看,沒破皮。”
黃一諾看着那奶豆腐一樣的腿,臉一下子就紅了個透。
他們這二人的動靜,其他人自然也是看着的。
陳祖耀白瞥了一眼,不動聲色。
蘇景看着柳紫絮,繼續喝茶。
李逸站在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把視線從柳紫絮膝蓋上移開。
朱笑楠吹了聲口哨。
這口哨聲一出,陸恒忽然咳嗽了一聲:“你們餓了沒?我肚子都在叫了。”
黃一諾這才反應過來:“啊對不起,我開始做飯。”
衆人這才散開,把買來的東西拿出來整理。
黃一諾是今天的值日生,自然是主廚。
他在竈台前面淘米,這時,陳祖耀白過去問他:“你會做飯?”
黃一諾一愣,擡頭看他,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嗯,會的,但不是很好吃。”
這時,陸恒也過來了,背着手笑眯眯的:“耀白,你别聽他謙虛,他廚藝很好,朋友聚會的時候一般都花錢請他主廚。”
陳祖耀白點了點頭:“嗯。”
陸恒笑:“不像你,廚房是什麼都不知道。”
陳祖耀白:“大哥說笑了,我們都一樣。”
陸恒:“是啊,我不喜歡做這些雜事,以前紫絮……”
他說着,忽然頓住,看了黃一諾一眼。
黃一諾正低着頭,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陸恒幹笑:“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說着,在黃一諾肩頭輕輕扒拉了一下:“一諾今天想做什麼?”
黃一諾擡起頭來:“西餐吧,說實話中餐對我來說有點麻煩,西餐更簡單一點。”
陳祖耀白看了看腕表,現在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
陳祖耀白:“确實可以簡單一點。
他說着,走近黃一諾的身邊:“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黃一諾脊背一挺,轉頭看着他,眼裡是難以置信:“你?”
陳祖耀白挑眉:“嗯?”
黃一諾這才收起驚訝,低頭有些尴尬地:“對不起,我隻是……”
他說着,把一個土豆拿給陳:“那請你幫我把它洗了吧。”
他又偷偷看了看陳祖耀白,很是不放心地加了句:“就,把面上的泥土洗掉就行。”
陸恒看着他們,又在廚房的範圍逛了一下,見大家都在洗洗刷刷切切,覺得有些厭了,經過線型吧台來到客廳。
沙發上一個人也沒有。
陸恒看了一下。
那個不怎麼說話、看起來很憨的沈逸正和柳紫絮在水池那裡洗菜。
确切地說是沈逸在摘菜洗菜,柳紫絮在學。
陸恒笑了一下。
柳紫絮這個人,又菜又愛玩。
當初說什麼怕他在外面吃得不幹淨,非要學做飯做給他吃,甚至還把飯菜送到劇組,差點沒把他送走。
那會兒他很生氣,說了柳紫絮一頓,才讓柳紫絮放下了做飯的念頭。
果然,那邊的李逸啼笑皆非。
“紫絮,豆子放盤子裡,豆莢才扔垃圾桶。”
柳紫絮瞪着眼睛,還好意思在那裡難以置信:“啊,對不起。”
陸恒看着他明豔的笑容,心裡覺得無語,瞥過視線去找蘇景。
蘇景在研究咖啡豆。
陸恒不知道他這小弟的團隊是怎麼了。
怎麼會給他安排這種嘈雜喧嚣的綜藝。
蘇景就是個戲癡啊,隻有在聽到導演的“123,來演”時,人才是活的。
他能和人正常交流嗎?
演一時的戲确實不難,難道還能天天演,把這談戀愛的鬧劇演成真的?
而且這樣的冰杆子,你讓他在劇裡散發魅力也就算了,你讓他來這種場合,不是把他的無趣放大了呈現在觀衆眼裡嗎?
到時候濾鏡破碎,咔咔掉粉。
愚蠢!
得空一定跟他這弟弟的經紀人說道說道,怎麼主子越火,他們反而還越不靠譜了!
陸恒揚起笑意,坐在那朝蘇景招手:“小景,咖啡磨好了嗎?給大哥來一杯!”
蘇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端了杯咖啡過來,放在陸恒面前。
自己又回去端了另一杯,去廚房那裡了。
陸恒:“……”
陸恒有些訝異。
蘇景對别人冷淡,對他卻不一樣。
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陸恒心裡那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擔憂又來了。
但他聞着咖啡醇厚的香味,不自覺又想到昔日這些弟弟對他的愛戴和擁護,皺着的眉頭就松了。
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