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病人,急診科的醫生立馬嚴陣以待。
見到病人,一番問診檢查後,醫生心情複雜地看了看火燒眉毛一号段星湛,以及火燒眉毛二号江厲,冷冷說出一句:“消化不良引起的胃痛,腸胃不好就少吃點不好消化的食物。”
情況不算嚴重,送醫也及時,連輸液都不需要,隻需要開點藥吃了就行。
但藥物畢竟不是魔法,起效需要時間。
阮旖剛吃下藥的十分鐘裡,胃痛一直沒能得到緩解。
段星湛急得懷疑醫生是庸醫,二話不說就想聯系人給阮旖轉院。
江厲看起來稍微理智些,一言不發,隻皺着眉心給阮旖用搓得發熱的掌心輕輕揉肚子,時不時哄着人喝兩口溫水下去。
但隻有江厲自己知道,他其實也在心裡算着時間,想着要是再等十分鐘阮旖都沒好轉,他就去問醫生有沒有其他見效快一點的、溫和的手段能幫阮旖鎮痛。
兩人如同緊繃到滿弓的弦,時刻都能暴走傷人。
或者對打。
在這種氛圍中,阮旖胃痛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頭痛。
但他實在不想說話,便伸出兩根尾指,一邊一根,分别勾住兩個男人的尾指輕輕往下拽了幾下。
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沒大事,安靜會兒,别折騰了。
神奇的是,小孩兒過家家似的肢體語言還真鎮壓下了兩個男人翻湧的情緒,像是給狂吠的瘋犬拴上了嘴套。
安靜下來的段星湛和江厲各自占據阮旖病床的一側,如同隔着楚河漢界那般,安靜的對峙坐着。
隻是這樣一來,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落到了阮旖臉上。
阮·楚河漢界·旖:謝謝,被看得有點心裡發毛呢。
阮旖生出收回手指的想法。
但他隻輕輕往回抽了一下,兩個男人就不約而同捉住他的手指,不讓撤回的意思很明顯。
阮旖:……
這可真是,手指頭送出去容易,想要收回來就難了。
沉默一路的系統看到這場景忍不住吐槽:“宿主寶寶,你覺不覺得他倆現在很像兩條争肉骨頭的餓狗?”
不是很想當肉骨頭的阮旖自欺欺人堅定道:“不像。”
在段星湛和江厲近十分鐘的守護過後,阮旖眨巴眨巴眼,小聲說:“我好像不痛了。”
此話一出,兩個男人同時露出欣喜又松口氣的表情。
“阮先生,感覺怎麼樣,胃還疼嗎?”
護士剛好在這時推門而入,詢問阮旖的情況,看到這種“二争一”的局面,難免腦子宕機一秒,恍惚中還以為阮旖不是因為胃痛入的院,而是因為被争風吃醋的兩個男人誤傷入的院。
隻是這兩個男人也太善妒了吧,在病房裡面都不忘争個大小,硬是逼得漂亮男生雨露均沾,手指頭都必須一人塞一根,視線都不敢看兩邊,隻能望着天花闆——見多識廣的護士姐姐如是點評。
阮旖被護士用亮得發光的八卦眼神看得耳根泛紅,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歘一下就将失去自由的兩根手指拔了回來,連人帶手指縮進被窩裡。
甕聲甕氣的軟糯悶響從被子鼓包裡傳出來。
“胃不痛了。”
就是臉莫名臊得慌,滾燙。
确定沒問題後,護士叮囑完晚上守夜的細節,又緊趕慢趕去别的病房查房了。
阮旖住的是vip病房,但也隻有一張陪護床,所以段星湛先發制人道:“我留下給軟軟守夜。”
江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直接去搬會客的沙發表達自己的态度。
阮旖好不容易平複好心情從被窩裡鑽出來,結果又立馬被左一個段星湛,右一個江厲吓縮回去。
不過段星湛沒再給他機會當小烏龜,輕輕掀着被子,哄着他出來。
“軟軟,時間不早了,乖乖出來洗個澡上個廁所,準備睡覺了。”
阮旖向來吃軟不吃硬,段星湛一柔聲哄他,他就像見到肉條的小烏龜,緩緩從自己的小房子裡探出頭來。
少年臉蛋被悶得紅撲撲的,眼睛瑩潤黑亮,那樣子真可以說是人如其名——又軟又漂亮。
段星湛被迷得七葷八素的,也不管江厲還在,直接就伸手将準備坐起身自己下床的阮旖抱進懷裡。
他這次不再是公主抱,而是豎着,像抱小朋友那樣,一條胳膊護着阮旖的後背,另一條胳膊牢牢圈在阮旖的大腿肉上。
把人抱起來,段星湛才後知後覺般,露出招牌的浪子笑容問江厲:“既然你和軟軟不是對象關系,我抱他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