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要面試,交付給風見的事情不消一天就辦妥了。
當天晚上就把證件辦好,并打印出來,托關系直接把彼列塞進了江戶川柯南所在的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跳過大部分流程,第二天一早就能去上學了。
不過剛到新地方,彼列非常興奮,折騰到很晚才入睡,第二天當然起不來,加之還有一些東西要準備,于是延後一日。
安室透帶他去買文具教材,還挑了幾套符合他審美堅持的替換衣物,一路上的經曆用美化過的形容就是:小孩像剛來到這個城市一樣,對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和好奇心。
回家時天都全黑了。
安室透的公寓有空間卻沒有床,訂了個兒童專用的還沒送來,彼列這裡又展示出懂事的一面,不占用監護人的床,說自己抱着哈羅睡沙發剛剛好。
睡前男孩看着給自己掖被角的監護人滿意點頭:“既然你都這樣努力照顧我了,就勉為其難地讓你摸一下我的頭吧。”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很喜歡這樣做。”
安室透釋然笑了笑,手放在剔透柔軟的白發上。
“好了,睡吧。”
安室透留一盞夜燈,随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将門嚴密關上,這樣方便聽到外頭男孩的動靜。
他打開電腦,登入組織内部一個網站,浏覽掌握組織近日動向,重點留意了一下啤酒參與的盜取商業機密後續。
他們的潛入雖然被發現,讓那家新能源公司有了提防,但機密已經到了組織手上,組織的科研力量未必不能搶先研發出什麼,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啤酒并未對一切造成影響。
至于他被偷拍到的照片,也随即被組織的黑客壓了下去。
他們動作熟練得過分,肯定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或許可以從這方面開始,揭開神秘的面紗。
忽然一側桌面手機震動,安室透拿起一看,是一條錢款到賬的通知。
落款就是完成任務後,酒廠發工資的常用賬戶,隻是前天三人的任務尾款已經到賬了,而且這個金額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十萬円……
安室透盯着這串數字沉默幾秒。
他什麼時候那麼廉價了嗎?
…
臨近夏日的清晨,陽光很早就變得醇厚熾熱。
電子鐘顯示七點四十五分。
“起床了,彼列。”
喊了好幾聲,沙發上賴床的人還是毫無反應。
安室透将小孩和他的枕頭哈羅分開,将人抱起放到已經擺好早餐的位子上。重心不穩的彼列晃着腦袋一頭磕在桌面上,吃痛沉吟一聲,還是沒醒。
“汪!”
狗毛被口水弄濕了一塊的哈羅圍在二人腳邊打轉。
“睡得真死……你肚子不餓嗎,醒醒。”安室透誘哄着将東西送到彼列嘴邊,男孩無意識張嘴把東西叼走,咀嚼吞咽一氣呵成。
安室嘴角抽搐,幹脆就這樣先喂完:“這算什麼,局部蘇醒?”
終于在他提到你不是要去找江戶川柯南時,像輸入密碼正确一樣,彼列頓時坐直驚醒過來。
猶在夢中般揉揉眼睛,很迷茫地問:“我到學校了?”
“……”
安室透冷水打濕毛巾後擰幹,放到他手裡,“先洗個臉清醒一下。”
快速做完出門前的準備工作,安室透确保後座的男孩系上了安全帶,給他打一劑預防針。
“學校八點半開始上課,現在八點十二分,抛去步行到教室的時間,我們得在八分鐘之内趕到學校。”
彼列狐疑地看着他,一把抱緊書包,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心别咬到舌頭。”
後視鏡裡青年笑道,言畢車輛猛地竄了出去。
五分鐘後。
性能優渥的私家車急停在帝丹小學門口,上面下來一個淺金發男人,走到後座幫眼前金星打轉的男孩打開車門。
“嘔……好難受……”
彼列痛苦地捂着嘴,他對這個監護人哪裡都很滿意,除了兩次差點把他腦漿搖勻。
嘔……昨天讓藏品給他打零花錢打早了。
“我就不進去了,放學再來接你。”
安室透注視着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彼列,最後表情鄭重到有些恐怖地叮囑道:“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人,否則會給他們引來災禍。如果想和江戶川做朋友,就必須要和他保持适當的距離。”
彼列與他對視,深以為然應聲。
“你放心,我有分寸。”
男孩背上書包走進校門,背對這邊潇灑揮手,“快回去吧。”
安室透懷着微妙的心情停在原地目送。
隻見他那位年幼的組織同僚,明顯還沒從驚險刺激的飙車中緩過來,腳步虛浮地走出一段路,忽然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一個猛子紮進旁邊的綠化帶裡。
片刻後,滿臉失望地頂着雜草退出來。
“……”
放心不了。
安室透擔心這孩子真會漏嘴把組織洩漏出去,有理由懷疑琴酒是自己不想再收拾爛攤子,才把彼列扔給了自己。
他頭疼的揉揉眉心,兩邊都留了不少工作等他處理,當務之急是從現有收集到的情報入手調查。
…
“我們班迎來一位轉校生,大家鼓掌歡迎——”
一年級B班,班主任小林老師在黑闆上寫下名字,接着朝門口招手,“大家都很好相處,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銀發男孩的身影緩慢走出視線死角,原本好奇的讨論聲停歇,大家不約而同看向那個新同學,因為對波羅咖啡店新招的服務員有酒廠反應,所以周末沒去的灰原哀也跟着擡頭。
下一秒如臨大敵,瞳孔收縮,霎時失去色澤。
灰原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從走上講台的男孩身上,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Gin。
不會有錯,就是那個男人的氣息!
灰原哀本能将頭埋進臂彎,遮擋住自己的臉,旁邊江戶川柯南首先察覺到,暫停關于彼列會出現在這裡的思考,他遞了個口罩過去。
同時輕聲說:“他就是光彥他們說的那個魔法師,寄養在安室先生家的孩子。”
灰原哀戴上口罩後總算多出一絲安全感,她剛想說什麼,就察覺到講台上的視線犀利投向這邊,瞳孔地震之餘強裝鎮定。
至少不能在這裡暴露,否則絕對會連累到身邊的工藤和步美他們。
見江戶川柯南不再跟鄰座的女孩講悄悄話,彼列這才收回視線,巡視領地般視線在身邊轉了圈,覺得自己的氣勢被旁邊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講台壓了一頭。
挑起眉毛,就要爬上去占領制高點。
“……彼列同學!”
察覺到他的意圖,小林想起對方監護人不久前才打電話來,請她稍微多注意一些的事,一把托起熊孩子的胳肢窩将人抱回地上。
莫名騰空又回到地面,男孩不悅地擡頭盯過來,眼裡明晃晃控訴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