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宴聞言,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
有些無言以對。
才意識到,自己的審美和習慣确實是一成不變。
以前李承霖就看不上他這幅打扮,沒少嘴他。
李睿智從興奮中回神,也回頭看了眼居宴。
“我可不這麼穿!”
“哈哈不過我們辦公室真的好多人這麼穿。”
“但是小彥穿着還是很好看啊,看起來很像大學生,哦不對他就是大學生……”
李承霖聽他一串絮叨,懶得理,視線來回在居宴身上打量。
居宴感受到李承霖的視線,不想再久留,打了聲招呼便朝地鐵口走去。
李承霖看着居宴的背影,轉頭看了眼正摸車的李睿智。
忍不住伸手朝他後腦勺呼了一掌,“明天把你這朋友也一起叫來。”
李睿智皺緊臉,捂着後脖子,也不敢問為什麼,隻點頭答應,“哦……”
次日,李睿智按照吩咐,帶着居宴到了他哥新開的保齡球場。
因為是開業當天,所以有不少好友來祝賀,球場還算熱鬧。
居宴對保齡球不陌生,以前辛君岐周末放松的時候也經常來球場。
高中的時候,大概是他最喜歡玩保齡球的時候。
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一次。
辛君岐除了學習好之外,好像什麼都做得好。
“随便拿了些,放開吃~”李睿智抱了一堆零食,嘩啦啦地全部倒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居宴轉過頭,從思緒中剝離出來,點點頭,“謝謝。”
李睿智雙手插在衛衣的兜裡,伸出手機看了眼,剛沾上沙發的屁股又一下子擡起來,“來了來了!”
居宴看着他慌忙朝門口跑,沒來得及問,人就已經跑沒了影。
再次上來的時候,李睿智吊兒郎當地走在前面,春風滿面,後面跟着幾個美女,帶着一陣香水味,袅袅娜娜地在對面沙發坐下了。
居宴放下手裡的飲料,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招呼。
李睿智站在一邊,悄悄給他耍了一個眼色。
居宴低頭喝了口飲料,假裝沒看到。
李睿智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善談。
居宴聽着他實在讓人笑不起來的笑話,隻能避開視線,看向一邊的木闆道。
為了躲掉這尴尬的搭讪氛圍,居宴起身,撈起了保齡球。
投出的保齡球撞上球瓶,應聲而落。
第二輪洗溝,剩下的兩個球瓶也沒補中。
居宴不自在的地摸摸耳朵,可惜自己不見長的實力,在轉身伸手向新的保齡球的時候,餘光瞥見了站在一旁的男人。
辛君岐穿着寬松休閑的黑色衛衣,雙手插在褲兜裡,戴着一頂壓得低低的黑色鴨舌帽,瘦削的下巴微擡,流暢的下颌線繃得緊緊的。
居宴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微微抿着的嘴角。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就這麼站在一邊悶不吭聲的。
他身邊的李承霖倒是禮貌地朝着居宴點點頭,有些明知故問地:“和李睿智一起來的?”
居宴手裡的球放下也不是,投也不是,隻好捧着球點了點頭。
打完招呼,他不再去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辛君岐,轉身繼續。
擺出投球姿勢的時候,居宴稍微一頓,又悄悄改了改姿勢,才将手裡的保齡球投了出去。
身後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李睿智大約終于想起了這裡是保齡球場。
他走到居宴旁邊,看了眼球道那頭剩下的幾個球瓶,臭屁地拍拍他肩膀,“來,給你看看哥的技術!”
居宴正好想離遠些,點點頭,把手裡的保齡球給他。
坐回沙發,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站在旁邊那球道前的辛君岐。
男人站在一邊,視線落在正在投球的李承霖身上。
居宴稍微安心,不再往那邊看。
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歡呼聲,就連坐在對面的幾個小姐姐都将視線遞了過去。
居宴耐不住好奇心,側過脖子看去。
男人投球的姿勢舒展,命中率也很高。
隻可惜賣力表現的李睿智,沒了觀衆。
那邊人聚得多,聊天聲不小。
居宴在一邊聽着,才明白這保齡球場是李承霖的新産業。
難怪李睿智昨天好說歹說地邀請他出來玩。
今天保齡球場的大部分男男女女穿着時尚,大約也不是真的來打球,隻是單純地來祝賀。
居宴捏了捏腕骨,起身朝着洗手間走去。
辛君岐叼着煙進來的時候,居宴正下意識地捏着腕骨對着洗手池的鏡子發呆。
從鏡子裡看到他進來,居宴有些不自然地停下了捏着腕骨的動作。
辛君岐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過了一會兒,又慢慢看向他的眼睛,從喉頭壓出一聲冷笑。
男人高出他快一個頭,湊近的時候強烈的壓迫感讓居宴不自覺朝後退了一步,後腰直直地靠上了冷硬的洗手台。
居宴直覺有些不太妙。
辛君岐擡手夾住嘴裡的煙,雙手撐到洗手台。
把居宴環在雙臂狹窄的空間裡。
“誰讓你來的?嗯?”
低沉的問句砸在耳邊。
周邊所有的雜音仿佛都被逼退。
居宴仿佛瞬間置身于空無一人的曠野。
發懵的腦海裡隻剩下這句冷冰冰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