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裝可愛?什麼也沒做的江小魚歪着頭,翠綠色的大眼睛裡盛滿了不明所以。
陳一曲看着他圓滾滾毛蓬蓬的樣子哼了一聲:“小邋遢,這才洗了幾天就又髒卷了。”
江小魚無語,也懶得再和他理論自己毛卷的問題,拉長了聲調舉着爪子指着車庫的方向示意他去收貨。
進了車庫,陳一曲看着地上的一灘尿液和死得筆直的龍貓,臉拉得比馬裡亞納海溝還長,他責怪江小魚,“怎麼搞得這麼髒?”
江小魚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
老管家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嫌棄地說了一頓,拿着鉗子将龍貓的屍體丢進垃圾桶後又丢了一塊抹布下來,吩咐江小魚:“去把地擦幹淨。”
江小魚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想舉着爪子指自己又想起這動作過于人性化,連忙放下爪大喵了一聲:“你讓貓擦地?”這人是太老了腦袋生鏽了吧?
誰曾想這老管家大概是以為他聽不懂,于是捏着毛巾隔空在那灘尿液上示範着做了幾個擦拭的動作,“這樣,明白?”
江小魚虎着臉,“不明白。”他可是貓,他聽不懂。
陳一曲停了動作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長得髒就算了,怎麼還這麼笨?我都教了你還不會做?不會做就出去不許進家。”
“誰家貓會擦地啊?”江小魚憤憤喵了一聲,“誰!是誰!”他氣呼呼地兩爪按在抹布上,他喵的是我自己!
屏着呼吸拖完地,這老管家又以他身上難聞為由挑毛病,江小魚兩爪重重杵了一下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忍住忍住,再抓他這任務可就真的要泡湯了。
陳一曲也觀察着這貓的表情,擔心挑剔得太過分了把貓給氣跑了讓爺沒樂子可看,見他忍耐度良好,這才收着下颌道:“行吧,今天幹得不錯,等我給你找個獎賞。”
于是江小魚闆着臉,看着對方将一個超大号的狗罐頭丢在了自己面前,“吃吧。”
吃是不可能吃的,但江小魚想着可以收起來帶回去喂狗,于是又闆着個臉将罐頭推到,呼啦啦滾着往庭院外走。
陳一曲舉着個手機,悄無聲息地拍着這一幕發給了亱蓮。
隔天江小魚偷了個懶,在山下吃完早飯又吹了會山風,這才回到山腰處變了個身溜到了院子外。剛一露頭,便被這神出鬼沒的老管家給攔住:“去,接着抓老鼠去。”
江小魚不可思議,“不是都抓完了嗎?”昨天他在車庫裡轉了許久,除了那隻長得不怎麼像老鼠的東西外并沒有看到有其他的。
像是不知他在說什麼,老管家隻是自言自語:“哎,從哪跑來的這麼多老鼠?”
等到江小魚下了地庫,在角落裡堵到了一隻長得肥碩的荷蘭豬,頓時怒不可遏地對着天吼了一聲:“你他喵的管這叫老鼠?”
縮在監控室裡的陳一曲清了清嗓子,也覺得有點不像話。沒辦法,買不到正經老鼠隻能在寵物店裡買這些東西丢進去了,反正都是齧齒目都是X鼠科,怎麼就不是老鼠了?這就是老鼠!他闆着臉義正言辭。
江小魚咧着毛嘴罵罵咧咧,一上午講得話比他當人時一年都要多,“混蛋王八蛋,這是哪家的寵物籠子松了讓它們跑出來了?”他渾身炸着毛抓了一隻又一隻,正叼着一隻往籠子裡塞時聽見了汽車進庫的聲音。
“小貓咪,你怎麼在這?”司機為亱蓮打開車門,對方像是詫異般問。
江小魚連忙把籠子門撞上,扭過身子沖着他喵了一聲:“你去哪了?”這幾天好像都沒見着他。
亱蓮微微笑了一下,眼角有着好看的紋路,“吃過飯了嗎小家夥?”
“沒有。”江小魚回,又用頭抵了一下籠子示意對方看過來。
亱蓮彎下身,“是你抓得嗎?怎麼這麼厲害呀小貓?”
倘若江小魚是人形,此刻他白皙的脖頸應該都染上了粉意,可他是貓形,于是肆無忌憚地喵喵道:“還行吧,專業滅鼠戰績可查。”
亱蓮的眼睛裡有笑意綻放,他示意司機将鼠籠子提着,又對江小魚招了招手:“過來,我帶你去吃午飯。”
江小魚努力了好些日子,在抓了亂七八糟的一堆四不像鼠後,終于是踏進了這亱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