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草慌忙遮擋住屏幕,先發制人,“你怎麼走路沒聲音!”
“明明是小草太過投入。”容深沒有追究他到底在跟誰聊天,隻是在他反應過來前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笑容顯得蒼白又陰森,“小草,這才第一天,别給我戴綠帽子。”
“怎,怎麼可能!”範小草紅着耳朵,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夏天的傍晚夕陽總是格外醉人,範小草坐在副駕趴在床邊,看着沿路繁華的都市,眼睛亮晶晶得像是難得出來放風的小狗。
隻有系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哇塞,好香,是面包店嗎?我還沒見過。那個在賣什麼?是冰淇淋嗎?我還沒見過綠色的冰淇淋,我隻吃過白色的冰棍……”
晚風吹在臉上還有些許燥熱,容深也眯着眼睛,破天荒地開始享受起夕陽與街景。
二人到家,範小草自顧自先下了車,被容深叫住。
他扭頭,看見容深在一片橘紅色的霞光中微笑,俊美的臉在逆光中表情莫辨,“小草,要跟男朋友一起走。”
範小草嫌他麻煩,但還是跑過去拉住了他的袖子。
容深反手将他小一号的手包裹住,範小草覺得變扭,哪有男人跟男人牽手的,可他越是掙脫,容深就牽得越緊。
二人就這麼拉拉扯扯來到了家門口,對上了一臉漠然的容淵。
容淵的視線從範小草白生生的臉上落到了二人緊握的手上。
範小草眼珠子滴溜溜瞥了他一眼,順手将自己的手朝容深手心塞得更緊。
容深蓦然低聲笑了兩下。
“容深。”他開口,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和起伏,“‘我們分手吧’是什麼意思?”
範小草盯着容深,生怕他反悔,自己任務進度功虧一篑,索性沒等他說話就急吼吼道,“意思就是我們在一起了!”
容淵偏着腦袋,似乎是對二人緊握都雙手很是不解,“在一起了?”
“嗯嗯!”範小草像啄木鳥一樣點頭。
容深隻是微笑,被範小草推了一下才将二人相握的手舉高,“如你所見。”
容淵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濁氣,範小草見他臉色更加陰冷,心裡有點小害怕,偷偷躲在容深背後繞過他進了客廳。
“這麼怕?”容深好整以暇。
能不怕嗎?棒打鴛鴦這麼缺德的事,範小草都怕半夜睡覺睡一半起來被容淵捂死。
看容淵臉色這麼差,心裡一定記恨上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的那種記恨。
範小草嘴硬道,“我才不怕他!”
容深笑着摸摸他的頭。
範小草也不指望他能保護自己,要是他發現自己說的喜歡是假的,不跟容淵一起把自己捂死就算好的了。
範小草一心虛就會噼裡啪啦講很多話轉移話題,“反正我也不能指望你,就算我怕他又能怎樣?他是你親兄弟,我們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你還能為了我跟他幹架嗎?唉,這種苦我也隻能自己受着了。”
系統聽得目瞪口呆,“宿主,你已經學到那些小說裡的精髓了。”
“都是跟小說裡的綠茶女配學的。”範小草被系統着一誇又有點嘚瑟,在這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己還有表演天分,看樣子他回原世界之後說不定還能覺醒演技天分。
“小草是我男朋友,我當然向着小草。”容深微微俯身,将範小草耳畔的碎發捋到而後,像是在看一個精美的瓷娃娃。
不可否認,對上容深深邃眼眸的那一瞬間,範小草心跳确實漏了一拍,他勉強把那當做是對美的欣賞,容深嘴巴吐不出人言,長得倒是像個人樣。
可是甜言蜜語誰不會說?
男人的嘴,騙人的狗。範小草才不會輕易相信,懶得再應付這對雙胞胎,他假裝累了,要回房間休息,便将容深甩在身後徑自回了房間。
範小草心情愉悅,在他看來已經解決了最困難的主線任務,隻需要再完成副線任務就可以回家數着錢過日子了。
他洗完了澡,又在書桌前背了好一會書,直到傭人上樓通知他可以吃完飯了,才悠悠然打開房門下樓。
容深不知道去了哪,并不在家,範小草落座時才想起他們居然并沒有交換聯系方式,正好,範小草也不想聯系他,見不到最好了,省得動不動要親嘴,他借口都快用光了。
容穆和崔夢也不在家,範小草問管家才知道容穆不常回來,容深容淵平時有自己的住所也不常住,這處平時不是家族聚餐都冷清清的,範小草來了之後才多了些人氣,兩個少爺也願意多回來住。
幸好現在兩個人願意回來住,要是住别的地方範小草都找不着人,到時候搞翻天了他再怎麼挑撥關系也沒有用。
想到這裡範小草不禁再次感歎了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短短幾天就把主線任務完成,這不是天才是什麼?
他細嚼慢咽飯都快吃完了,也沒見到容淵出現。
應該也像容深一樣出門了吧,範小草并未多想,隻是吃着香噴噴的飯菜,整個桌子的菜都是他一個人的,他吃得不亦樂乎。
然而回到房間,看到陽台上挺拔的身影卻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