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去，桃崎的“傷”也終于完全好了。他再也忍不住在排球部狠狠打了一天練習賽，把所有人都練趴下才罷休。之前怕在外面活動又被發現，他隻能每天在房間裡做做力量訓練，連跑步都不敢去。

五條老師還是一點消息沒有，不過有其他咒術高專的人找了過來跟他讨論入學事宜。桃崎跟他們要了幾本相關的教科書，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咒力和咒術。

寒假來臨，他也終于有時間回趟宮城親自道歉，雖然已經打過電話了但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我都說了不用來接我了。”桃崎有些小抱怨，這分明是不信任他的認路能力。

“省時間。”牛島若利說。

桃崎憤憤地踹了他一腳。

新年期間白鳥澤排球部也放假，桃崎拎着爸爸選出來的好酒親自上門道歉。

“你不能來我很遺憾，不過我想你們倆才是最遺憾的。”鹭匠教練說，雖然毀約的理由含糊其辭但他也能看出桃崎的難處。

“酒我就收下了，以後經常來白鳥澤玩。”鹭匠教練說。

離開鹭匠教練家，桃崎松了口氣，擡起頭望向仙台蔚藍的天空，沒走兩步就被牛島若利拉了一下，桃崎一看發現自己身側是一根電線杆。

“我們去吃牛舌吧！”桃崎說，“去大吃一頓！”

街邊正帶着侄子玩的及川徹突然看見牛島若利的身影當即躲了起來。

“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你跟他有仇嗎？”

“安靜點。”及川徹一把将侄子也拉了進來，何止有仇，仇大了。

牛若旁邊那個是誰？及川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白鳥澤沒有這個人，牛若的朋友？牛若居然會有朋友。

“我想吃毛豆泥。”突然看見了賣毛豆泥的店鋪桃崎停下腳步。

“吃了就吃不下牛舌了。”麻薯很占地方。

桃崎買了一盒麻薯，吃了一口露出幸福的神情，說：“你也來一個？”

沒等牛島若利說話，桃崎就從盒子裡拿了一個朝牛島若利嘴邊遞，牛島若利隻好咬着用手接住。

“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及川徹背過身神情木然，他就是被沖擊到了。

吃了頓飽餐，趁這個機會桃崎和牛島若利一起去小時候玩過的地方逛了逛。

“小賣鋪的大叔都變成老爺爺了啊。”桃崎感慨道。

“你家去嗎？”牛島若利問。

“那裡都賣出去了，算了。”桃崎搖搖頭。

在牛島家住了一晚，桃崎直接在若利的房間打了個地鋪。一進門就看見書桌上的紙人，桃崎新奇地拿起來左右看了看，問：“這是我一年級送的吧，你還在啊？”

“嗯。”牛島若利點點頭，“你送的都在。”

桃崎想看看，牛島若利從床底拉出了一大箱東西。他本來就有送禮物的愛好，看見這一大箱自己送的禮物，桃崎意識到自己送東西的頻率有多頻繁，有些羞恥地捂住臉。

“為什麼你自己害羞起來了？”牛島若利疑惑地問。

“閉嘴！”

“為什麼小學送的護膝還在啊？你又穿不了。”桃崎說。

“沒地方放就都堆在這裡了。”牛島若利說。

他不是想問這個啊，桃崎别過腦袋沒好意思直接問。

看着這些小禮物他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除了逢年過節精心準備的禮物，很多都是他出去玩的時候看見某個物品覺得很适合阿若買回來的。本來以為忘記了，現在想想連阿若收到禮物的反應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桃崎不禁笑了一下說：“每次你收到禮物的反應都一樣，一幅想回禮但不知道要送什麼的苦惱樣。”

“我不擅長送禮物。”牛島若利說。

排球癡送來送去都是排球相關的，桃崎笑着聳了聳肩，不過他倆就是因為都喜歡排球才成為朋友的。

一個睡床，一個睡地鋪。早早關燈睡覺，桃崎閉上眼做了個夢，夢見他和阿若一起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最終奪得冠軍。

溫柔的晨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桃崎艱難地睜開眼，揉着眼帶着睡音說：“你要去晨練嗎？我也要去。”

“嗯我先去洗漱。”

桃崎并沒有帶運動服回來，最後穿了牛島的舊衣服。從家門口出發，經過公園，穿過十字路口，沿着河畔向前，路過商店街再從另一條路跑回。

冬日的寒冷被驅散，身體逐漸熱了起來，險些撞上兩隻極速竄走的貓，烏鴉在空中盤旋似要俯身進攻，桃崎看見河畔邊有隻“河童”，又很快不見蹤影。

跑到家門口，晨練結束，牛島若利問：“你在想什麼？”

“什麼？”桃崎疑惑地眨了下眼，半晌才撓頭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害怕吧。”

兩次與強大咒靈的相遇讓他明白在咒術高專的生活絕對不會一帆風順，像今早這樣平靜的生活會離他遠去，再樂觀他會有些不安和緊張。

“希望同學都好相處吧。”桃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

牛島若利無法幫他什麼，沉默半晌隻能擡頭摸了下他的腦袋，說：“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