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柔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還真是那裡!你快看這視頻。”項珍珍晃了晃手機道,“那邊好像有個劇本殺館出事了,我的天!變态殺人狂!剛才刷到個主播我就覺得他直播裡的地方挺眼熟的,我還不信,以為是主播為了博眼球找人演的,這會兒看附近裡好多人都在說這事……天!那小主播不會出事吧……”
項珍珍說話這會兒功夫,餘溫柔也看清了對方手機裡的畫面。
畫面有些糊,但是略顯破舊的建築和街道風格,餘溫柔這段時間在那裡上了兩個多月的班,再熟悉不過。
其他人被項珍珍這麼一說,也都紛紛打開某音,果然,一打開附近就是項珍珍說的劇本殺變态殺人狂的事。
餘溫柔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查看了起來。
越看越心驚。
她上班的地方是在本市最舊的老城區,人流密集,租金也不貴,街道兩旁都是五六層高的老舊居民樓,一樓是商鋪,二樓往上是小套間,不過基本都租了出去,幹啥的都有,就視頻裡那種劇本殺館,她知道的就有五六家,而出事的這一家正好就在她工作那家公司的樓下。
小公司在五樓,劇本殺館在四樓。
今天她炒了那對奇葩夫妻,提前下班,不到5點就走了,等電梯的時候發現電梯好像卡在了四樓,半天不動。
電梯是後來加裝了,一層四戶共用一個,有時候一等得等十來分鐘。
餘溫柔當時隻覺站在那破公司門口都晦氣,她是半點都等不,于是她轉身就走了了樓梯。
路過四樓的時候是聽到那邊叮鈴哐當的響,好像還夾雜着一些呼喊聲,不過她當時估摸着可能是玩家玩到有趣的節點,太激動了,也沒太在意,
現在再看這新聞,餘溫柔忍不住背脊發涼。
她刷到的最早的一條視頻是18分鐘前發布的。
而她從公司到寝室大概差不多要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前……
也不知道那殺人狂是不是已經在那了?
這麼一想,餘溫柔頓覺後背那涼意順着脊椎一溜往上,直沖天靈蓋,她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
與此同時,某間略顯雜亂的辦公室内,一身材圓滾的白胖男人突然嗷了一嗓子。
這突如其來的驚呼将旁邊正在打盹的卷毛男人吵醒,他擡起頭,露出了一張那好似啥被透支了的臉。
胡子拉碴,眼窩深陷,黑眼圈極重。
“吵屁?”
無視掉對方要殺人的目光,白胖男人心虛求助:“老李,剛才那招聘信息我好像發到普通高校裡去了,這可咋辦?能撤銷不?”白胖男人求助的看向卷毛。
被叫老李的卷毛打了個哈欠,随後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道:“發錯了你就能把人招來?這招聘廣告打了有一年了吧?連隻鬼都沒見你招進來過。我特麼已經三年沒休過假了!三年啊!你真是個廢物!”
說完不等白胖男人回應,他将旁邊的一堆紙張随手一攏,再次将頭埋進了充當臨時枕頭的資料堆裡。嘴裡咕哝了一句,殺意四射:“等會兒還要出外勤,再BB,我就把你頭擰下來。”
白胖男人看着卷毛的後腦勺,無視掉對方最後一句威脅,無辜道:“招不到人也不能怨我啊,我都開出這麼豐厚的條件了,還設置成了無需面試直接入職,隻要敢申請我就敢要,這沒人申請我又有什麼辦法?”
“……而且我有預感,說不定這次就有那倒黴蛋申請了呢?”
半響,資料堆裡傳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你要是能招來,甭管是誰,我當祖宗供着。”
話落,似乎是為了回應對方的flag,白胖男人辦公桌旁的老實電腦突然叮咚了一聲。
随後響起一道語音播報——
“您好,您有一條新的入職申請,請注意查收。”
*
這一晚,餘溫柔本來以為她要失眠了,卻沒想到她依舊如往常一樣,腦袋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睡的賊香,甚至還做了個美夢。
夢裡,她又回到了上班的那小破公司,時間節點正處于油膩男想摸她手的那一刻。
不知道為何,在夢裡,餘溫柔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
白天她踢了油膩男人一腳卻并沒有使全力,畢竟是在法治社會,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在夢裡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夢裡的變态男人比白天看着還惡心,臉色蒼白眼睛還泛着綠光,就跟屎殼郎附身了似得。
這一次,在夢中她毫無心理負擔的将對方狠狠揍了一頓,揍得趴在地上半天沒動靜了她才消氣。
徹底出了這一口惡氣後,或許是因為知道是在做夢所以無所畏懼,她轉而又來到了樓下,那家出了事的劇情殺館。
卻并沒有見到什麼血腥的場景。
這家劇情殺館是古風的裝修,房屋結構卻是和樓上一模一樣的,所以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最裡面,然後看到了一披着紅衣的長發男人半倚在打開的房門口。
房内,一古樸的木質浴桶在暖黃的燈光下散發絲絲縷縷的熱氣。
男人頭發濕潤,水滴沿着脖頸往下,打濕了紅色的裡衣,露出衣服下隐約可見的肌肉線條。
他朝她伸出手,手指骨節分明,十分修長。
夢裡,餘溫柔心想,要是被這樣的一雙手摸摸小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便聽他說:“要一起洗嗎?”
再然後……
“叮咚——”
一道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
餘溫柔狠狠的錘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