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麼啊!!?”
護送着被裝進貨車的任務目标的其他車輛人員在發生爆炸的瞬間就停車下車檢查。
他們親眼看到一個人、不,一個人形機械從爆炸中走出。
棕色的發,棕色為主色調的,算得上嬌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金屬色澤的類觸手不明肢體從她的軀體中穿出,在空中不自在的搖晃着。
綠色的泛着熒光的液體從她的關節處,觸手環節處,眼眶處……黏膩地流動着。
她停頓了一下,将她的頭擡得更高了。
原本如夜空的眼睛如今是機械的監控設備,盈盈的不祥着閃着。
“!”不能被她靠近!
這些在危險中讨食的拜德拉成員心中都發出這樣的預警。
“怎麼辦?”成員A有些焦慮地詢問。
“你給管事大人發消息,我們先頂上!”成員B咬咬牙,“我們不能弄丢這個‘貨’!”
成員C點點頭,舉起了手中特制的槍。他同樣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上頭要的貨沒有了,他們的命也就可以跟着去了。
[大家看這裡!3,2,1——茄子!]*
[大家,再堅持一下!我們要按照這個計劃排練一遍哦!]
不似人能發出的女性機械音如同無限回聲傳播在這片空間裡。
很放松的語言混着無數次地在耳邊重複,使他們感到異常眩暈。
這是什麼?
她在說什麼嗎?
照相?排練?她為什麼這麼歡快?
成員B狠厲地看着暴走的女性朝着這邊走,咬牙喊到:“開火!”
以他為首的其他成員用自己随身攜帶的槍火沖着逼近的威脅發出平常絕對可以說是浪費的子彈量,激烈的開槍聲掩蓋了女性溫柔活潑的不明言語。
金屬碰撞聲叮叮當當不絕于耳,硝煙與那之後的燃燒火車格外映襯。
成功了?
[你們,為什麼都這樣,讨厭我?]
沒有!
她還在繼續着,前進着。
緩慢的,又目标明确的。
畢竟,這個荒郊野外的地方,唯一的活人,就是他們啊。
一個成員發瘋了似的跑回了車上,在其他成員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啟動了車輛。
“可惡,我直接撞死你!”
汽車以不可挽回之勢沖向了行走過來的怪物,然後——
被一雙柔嫩的手撕得粉碎。
成員們:“!!!”
一個成員将嘴裡被牙咬破的血啐了出來:“混賬!那可是唯一可以乘坐的車了!”
這時候,在一旁聯絡的成員A匆匆忙忙跑回來:“上面說,安、安撫她!”
成員B:“你在說什麼渾話!安撫她?!用命嗎?!!”
“這,這是上面的指示啊啊啊啊!!”成員A也快瘋了。
他也是看着那個暴走的任務目标手撕鋼鐵車的!!
這根本就是完不成任務!
“給我!”成員B一把搶過聯絡器,看到上面的通訊沒有挂斷,直接喊:“我們不可能成功安撫她,攔截也不可能!我們需要支援!!”
“……”毫無回應。
“喂!喂!”
“嘟…嘟……”通訊被切斷了。
成員B的心低到了谷底。
[沒有我……]
“啊啊啊啊啊她過來了!!!”
“快拉開距離!她的行動很慢!”
[如果沒有我……]
“我沒有力氣了!”
“垃圾!”
“我、我也沒有力氣了……為什麼?!”
[早就……]
“槍,槍也變得好重!!”
“啊啊我跑不動了呃呃啊啊啊——”
[你們早就死了!!!]
獻血噴濺聲。
血肉撕裂聲。
慘叫聲。
無力呻吟聲。
如此種種,不絕于耳。
*
法國,無法地帶。
拜德拉分部。
西裝革履坐在辦公室的男人,顫巍巍從椅子上滑倒,雙手都無力去支撐住癱倒的身體。
他的面前,一個布滿眼珠的猩紅大劍正插在他的額頭上方,額頭的一層皮被劃開,血液靜悄悄地流出,糊住了男人的一隻眼睛。
科卡爾歪歪頭,眼睛和嘴角都展現出主人心情愉悅的弧度。
“哦呀?這位拜德拉的……主管?”
下一秒,大劍被刷的抽出,又在瞬間插進了男人的脖頸旁,同樣是一層被擦出的血皮。
大動脈差點被斬斷的恐懼讓男人吓破了膽,恐懼求饒的話不停地從他的嘴裡蹦出。
“說實在的,我實在不願意叫你主管這個職稱。”看着男人狼狽的模樣,科卡爾的臉色突然陰沉,“真是侮辱了主管!”
他是什麼神經病嗎!!
這關主管有什麼事?!
世界上大大小小的集體,不管是組織還是集團,主管不都是最基礎的職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