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現在不是在跳雙人舞嗎?”
哪怕相比俄羅斯,芭蕾在日本的國民普及率也高到吓人。尤其這個年代,世界級芭蕾舞演員們在日本演出的受歡迎度甚至絕不遜色于那些偶像聲優。
金城楓的奶奶平時也算愛好欣賞這方面的人,所以就算是他這樣一心撲在競技遊泳上的人,也多少知道舞伴這種東西不是随意玩玩的。個中情懷,興許就跟那些熱衷于接力的人一樣吧?
“嗯”,這樣應着,她的手卻已搭在他身上。
金城楓頭一次覺得可能有人比他還瘋。
慈光寺見遙雙臂傳來他身上的正位力度比他想象中大,透露着某種不容抗拒的意味。金城楓從來強勢而不考慮他人,從來都是一幅俯視着掌控的姿态,卻頭一次如這般像拔了獠牙利爪的猛獸,甚至還被玫瑰棘刺的項圈禁锢。
可他怎麼可能掙脫不開玫瑰,懼怕利刺。
隻是,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那樣的念頭,在他腦海一掠而過。
“赤城同學比金城同學稍高一點啊……不過,看來或許我們這樣更合适。”
而這一本正經的胡鬧,因她無心的一句話,提醒了他什麼,随即徹底煽動了他骨子裡躁動的因子。
身高本就是男生的自尊之一,對于金城楓這種練體育的便更甚,隻不過慈光寺見遙說的是事實,所以他也沒什麼氣急敗壞的。他隻是單純為這種時候被拿來與赤城賀壽這個慈光寺見遙真正要與之跳舞的人比較不爽罷了,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如何。
“喂喂,‘更合适’什麼的……在我面前說這種話真的好嗎,慈光寺同學?你們這種不是把搭檔都當作很正式的玩意兒嗎?”
他對她的稱呼甚至惡感地用了敬語。
有一種惡質的戀慕感,在金城楓胸口泛起,他覺得此刻的這幅場景真是莫名極了。可卻又根本無法克制自己這種對她滿是叛逆意味的、亵渎般的放縱。
“是啊,雖然我從來沒組過冰舞和雙人滑,但他們的默契和信任一直令我很敬佩。決定結為組合的時候,雙方家長甚至都要見一面。社交舞我不太了解,不過仙石先生倒是說過……挑舞伴就和結婚一樣。”
說到這裡,她笑了一下,“所以我果然隻适合單人滑啊……赤城同學也有自己真正的舞伴,這意外的經曆,對我來說隻不過是短暫幫助而已。”
然後,她瑰紫色的眸子直視金城楓。
其中甚至閃動着某種瑩潤而溫熱的光澤。
“可我現在,就是想為金城同學跳舞。”
那一刻,十足兇狠地鑽入金城楓心中的……
是幾乎讓他脫力的恐懼。
感受到他的身體竟然不自然的微晃,慈光寺見遙下意識便支撐住他。但她從來都沒想過,原來這個向來強硬冷傲的人,仿佛全無破綻的明金色眼眸中竟然也會恍惚流露看起來那麼脆弱的神采。于是她愈發用力……想要确認這雙手能切實抓住他的實感。
“為什麼?”
亮橘發的少年側頭,憎惡什麼般這樣低聲說道。
喉結力與美微顫的弧度,猶如天鵝之死。
“為什麼你們都會有這種白癡的想法?”
“我可不會做的比那家夥更好……”
被付出的那個人,往往才都不配。
沒錯,不要說是為了他。
不要為他。
誰稀罕會有人是為了他啊!
“我沒有想到……”